琴揹著琴,手上提著一個小包袱,不知要做什麼去。
兩人瞥見蘇若,忙拉著他道,“你想辦法,讓我們出宮去。”
蘇若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笑道,“做什麼去?”
樂琴淡淡道,“明龍要回北疆帶兵,我同他一起去。”
“決定了?”蘇若手裡還抱著鴻兒,捏了捏兒子臉蛋,笑得開心。
“嗯,他若留在京中享福,自有高門欲和他攀親,他若回北疆,軍中不留女子。反正他也是孑然一身,我便沒那麼多顧忌了。”樂琴說的淡然,可是顯然也是掙扎了許久才做的決定。
曲臨則道,“今日接了旨,平白無故就賞了我一個官,陛下說是商夕的意思,我去找他理論。”
兩人俱是急著出宮,奈何身上沒有詔命,也無腰牌,被宮門侍衛堵在這裡,出不得宮去。
蘇若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來,在宮門守衛面前晃了晃,言道,“放他二人出宮吧。”
侍衛見了令牌,匆匆跪拜了,便放了兩人出宮。
鴻兒盯著蘇若手裡的東西,皺著眉頭問道,“什麼東西?”
蘇若笑道,“皇帝送的,喜歡就給你玩吧。”說完塞進鴻兒手裡,任他把玩。可憐皇帝的信物,就這麼成了孩童玩物。
曲臨才出了宮門,便看見了商夕策馬而回,上去將他揪下馬來,就要發火。旁邊樂琴說了一聲“借丞相馬兒一用。”翻身上馬,騎著就跑。
商夕哭笑不得,對著樂琴背影道,“就這麼明搶當朝丞相的馬,就算有大將軍給你撐腰也不行。”他兀自叫喊,樂琴早跑得不見了蹤影。
曲臨還怒衝衝地道,“丞相大人什麼意思?曲某才疏學淺,也不用你賞個官職給我。”
商夕一按他手背,將他的手攥在掌中,這才道,“你讀書科考難道不是為了做官?當年的狀元本該是你,偏偏恰逢奸人用了毒計,才使你名落孫山。陛下也覺得該還你一個公道,以你的學識,入朝為官也是理所當然。”
曲臨卻道,“你問過我的意思沒有?當年我確有出仕之心,可如今卻不想踏足官場,你是我什麼人,這般替我自作主張。”
商夕一愣,接著澀道,“是了,我是你什麼人,這般替你自作主張。”
曲臨一時失言,垂下了眼,不知如何繼續說話。
商夕卻牽起他的手道,“我一直以為自己身邊該留下個能和我比肩而立的人,這才替你謀了個官職,卻不想是多此一舉了。你不想做官,我就去和陛下說,免了那道旨意就是。”說完撇下曲臨,自進宮面聖去了。
那邊衛陽點齊了人,騎著照夜白往城外去,行到城門時停了馬,轉回頭看了城內一眼,萬千不捨終究化為了一聲嘆息,撥轉馬頭想再賓士,忽聞身後有人呼喚。轉頭一看,只見樂琴揹負流水琴,策馬而來。
衛陽一愣,“你怎麼來了?”隨後又道,“你何時學會的騎馬?”
樂琴這才想起自己還騎著馬,嚇得臉色都有些白了,也不知怎麼的剛才出了宮門,搶了馬便追來,這會兒回想起來,腿都軟了。
甩了甩頭,揮去心中懼意,樂琴道,“前日將軍親口許了婚約,如今你是我樂家未過門的媳婦兒,連和夫家說一聲都不曾,便要離京,是何道理?”
臨近兵士聽見樂琴說話紛紛跌下馬去,一個個臉紅的賽過猴屁股,看著大將軍如何應對。
衛陽臉上一喜,笑道,“弦之,你終於接受我了。”
樂琴冷哼道,“你不守婦道,當心我休了你。”
衛陽催馬湊到樂琴身邊,和他腿挨著腿,才道,“本是怕你跟我去受苦,才沒帶上你,你如今既然想通了,夫妻本是一體,我帶你去邊關。”說完臂膀一探,摟住樂琴的腰將他提到自己的馬上同騎,一揮馬鞭,一路人絕塵而去。
且說商夕和曲臨一言不合,不歡而散。曲臨留在原地越想越是不安,隱隱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一時氣悶,曲臨也不願多想了,既然出了宮,索性回了教樂坊。
當夜曲臨正蒙著被子呼呼大睡,忽的被人掀了被子,從床上拖了起來。
“你這裡還睡得安穩,商景紅就快被砍了。”蘇某人一句話丟出來。曲臨哪還顧得上被從被窩裡拖出來的不快,一雙眼睛瞪得滾圓,雙手抓住蘇若的肩膀道,“怎麼回事?”
“還不是為了你。”蘇若道,“他本是好意替你謀了官職,你一句不稀罕,他便巴巴地跑去求昭兒收回成命。聖旨以下,哪是說收回就收回的?陛下自然是不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