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這叫敲山震虎,心中不由得感慨,果然還是他家大人厲害啊。
商夕回到舊檔庫的時候,安公公正從庫裡出來,鬼鬼祟祟地不知做什麼去呢。
商夕笑著一聲,“安公公”讓對方頓住了身形。
依舊是那麼謙卑地低□子,商夕卻看得出他有些微微地顫抖,不由笑得更燦爛,“您這是急急忙忙往哪去啊?”
“商大人,您怎麼又回來了?”還是乾笑的聲音,卻越發地尖細刺耳了。
“本官的玉佩不見了,可能是掉在裡面了,所以回來找一找。安公公,您可曾看見了?”商夕扯了扯袖子,笑眯眯地說著。
“奴才沒看見,一會兒讓小子們替您找一找。”安公公臉上淌下汗來。
“安公公,您懷裡抱著的是什麼啊?”商夕突然驚訝地說著,“該不是本官的玉佩吧?”
“商大人您真愛說笑話。”安公公的小腿都哆嗦起來。
“費什麼話,拿出來看看。”崔程上前抓住安公公往旁邊一扯,他懷裡的東西就掉了出來,正是一卷卷宗。
商夕不慌不忙撿了起來,展開一看,一雙鳳眸立時一亮,果然是他要的東西。
“原來安公公是幫我找東西去了,本官真是感激不盡。多謝了。”商夕說完,拿著卷軸心滿意足地轉身走了。
安公公癱坐在原地,面如死灰。
商夕找到了東西,既沒有回府,也沒有去大理寺,反而是去了教樂坊。
曲臨正帶著幾個孩子吊嗓子呢,看見商夕來,白了他一眼,吩咐孩子們自己繼續練,便往後堂去了。
商夕莫名其妙地摸摸鼻子,上次分別時還好好的呢,今天這是怎麼了?
最近賴在教樂坊蹭吃蹭喝的衛大將軍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笑道,“你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對別的事情事事精明,到了他面前就傻了?上次不告而別,跟你生氣呢。”
商夕苦笑著搖了搖頭,“哪知道他這麼小氣。”說完往後面找人去了。
找到了曲臨,見他正往荷塘裡扔石子呢,湊過去陪笑道,“誰惹到我們的曲大才子了?”
曲臨又白他一眼,“丞相大人不回丞相府,到我們這小小的教樂坊來有何貴幹?”
“我那個丞相府冷清清的,回去也沒什麼人氣,倒不如這裡,熱熱鬧鬧,還有人陪著。”商夕說完扯了扯曲臨的袖子,“上回做的包子可還有剩?從早上忙到現在都還沒吃過東西呢,餓得很。”
曲臨見不得他扮可憐,甩開手道,“包子就沒有,新熬的八寶粥倒還有一些,愛吃不吃。”
商夕聞言輕笑,磨了曲臨一會兒,終究是扯著他一起去了廚房。曲臨親手盛了粥遞給他,繃著臉依舊鬧脾氣,“先吹吹,燙死了可沒人管。”
商夕搖了搖頭,舀出一勺粥來吹了吹,細細嚥了,讚一聲“好吃”,西里呼嚕地吃了個碗底朝天。
曲臨見他吃完了便又臭著臉道,“吃完了我就不耽誤丞相大人了。”說罷就要走。
商夕伸手一把攥住了他腕子,陪笑道,“我是有正事要忙,需要若淵幫忙呢,賞我點時間可好?”
曲臨一下子抽出了手,臉色有些緋紅,低下頭,問道,“什麼事?”
“我有了當年蘇家的案子的線索,可是有些東西,需要問過你才知道。”商夕好整以暇地收了手,若無其事地說著。
“去我房裡談吧。”曲臨帶著商夕去了房裡,丞相大人跟在後面笑眯眯地勾起了唇角,果然很好哄啊,心軟又有理智,還蠻可愛的嘛。
進了房,曲臨先給商夕到了一杯茶水,這才坐下道,“有什麼想問的?”
商夕臉色暗淡了片刻,開口道:“當年蘇家的災劫是從蘇學士被斬開始的,那件科考弊案便是一切的源頭,想要替蘇家正名,也要有此開始。若淵你恰逢其會,當年可有覺得有什麼地方蹊蹺?”
曲臨想了想,而後苦笑了一下,“若說蹊蹺,最蹊蹺的地方便是我沒有中榜了。”說完又覺得有些自大了,忙解釋道,“倒不是說我覺得自己才高八斗,不講旁人放在眼裡,可也自認不該是寂寂無名之輩,就算不能高中三甲,至少也該榜上有名。你也知道的,大比之年,各州舉子匯聚京城,自然而然在人聚集的地方便會有些自發的比試。有人爭強好勝,也有人是想在考前試試自己的才學。我也和人比過幾次,自信並非庸才。”
聽曲臨說到這裡,商夕便忍不住在腦中勾畫出當年的曲臨和人比試,勝了之後神氣活現的樣子來,忍不住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