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兒抿緊了唇,緊緊抱著蘇全,猶豫了一下才道,“即然這樣,為什麼故意出現在他面前,為什麼故意擺出招惹人的樣子?”
“兒子,爹爹疼你啊,只要能保住你,讓我從身體到靈魂都賣給這座皇宮,我也願意。”蘇全突然換了語氣,故意說的很誇張,還將鴻兒抱在懷裡又揉又捏,笑嘻嘻的每個正經。
聽了暗影的回報,封昭許久沒有說話。蘇全不會不知道暗中有人盯著他們,他那番話說出口,顯然是有意說給他聽的。
他說的沒錯,父皇太習慣將臣子當作棋子,即便是寵愛也可以毫不猶豫地拋棄,先太子的愛太軟弱,大皇兄的愛太扭曲,他們都給了他太多的傷害。當年自己很早就愛上了那人,卻因為身份和權勢的不足而不得不將所有的心思藏在心底。
五年前蘇家出事的時候,他心有餘而力不足,一邊是太子,一邊是皇長子,父皇也還健在,若不是他們兩敗俱傷,自己到了今天都沒有資格站在這個地方,也沒有資格對蘇全表達愛意。沒有能力的愛,只會因為無法守護而讓他傷得更重。
不是沒有想過為了得到他而去爭奪皇位,可是像大皇兄一樣殺父弒兄的事情,他真的做不出來。
父皇或許早就想到了會發生的事情,以太子哥哥軟弱的性格,其他兄弟要搶皇位,他可能真的無力還手。所以父皇才會挑了蘇如給他做太子妃。將蘇家和太子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本以為大皇兄會看在蘇若的面子上而顧念蘇家的吧,這樣就可以保全太子哥哥。可是他沒有想到,大皇兄會那麼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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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人是什麼心思,他出了手,就不會再退縮。即便他只是虛情假意換他兒子的平安,他也不在意。只要他讓自己靠近,總有一天,能得到他的心。必要的時候,利用那孩子他也在所不惜。當然,是用不會傷害到蘇全的方式。
只有一件事情讓封昭比較在意,蘇全說鴻兒外公被殺的時候,太子哥哥沒有阻止,那也是五年前的事情麼?難道他的妻子是朝中哪個當年出事的老臣的女兒?細想想又想不出那時的被冤死的老臣有幾個家中有女兒又和蘇家親近的。
細看鴻兒的眉眼和蘇全真的很像,隱隱約約竟然還有幾分像自己,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封昭從未介意過蘇全有了一個兒子,可是如今,他突然對這個孩子的來歷感興趣了起來。
封昭進了內殿,蘇全摟著鴻兒在龍床上睡得很安穩,小東西滾在蘇全懷裡,父子兩個互相摟著,相依為命的姿態。讓封昭看的有些心疼,替他們兩個掖了掖被角,封昭搬了一把椅子在床邊坐了下來,手中捏著那條從蘇全頭上解下的髮帶,心裡做了某種決定。
鴻兒聽見響動迷迷糊糊的先醒了過來,看見是封昭,不理他,在蘇全懷裡蹭一蹭,咕嚕一圈接著睡。
封昭因為懷疑鴻兒的身世,有意多看了他兩眼,越看越覺得這孩子有幾分像自己。一半像自己,一半像蘇全,他如果是自己和他的孩子該多好?封昭混想了一會兒,起身去喝了口茶,自己解了衣服也上了龍塌。
蘇全似有意似無意地往另一邊縮了縮,封昭笑了,這是又裝睡呢。一邊有點好笑,一邊有點無奈,明白蘇全睡得這麼輕是因為一直很不安之後又覺得心疼。他上一次去看他時若不是讓暗影先點了他們睡穴,估計那時就被發現了吧?
對方裝睡的時候是佔便宜的最好時機,能讓他知道還沒法子反抗,封昭想了想,伸手摸上了蘇全的臉。
蘇全並沒有如封昭想的一般繼續裝睡,而是在一顫之後睜開了眼。先是看了一眼懷裡的鴻兒,再對封昭投去一個哀求的眼神。就好像封昭是個急色的,而知道無法反抗的某人祈求不要讓兒子看到這一切一樣。
封昭覺得自己很冤枉,他雖然是有調戲一下的心思,但也僅僅是停留在摸摸小手,掐掐臉蛋的層面上,這個人他想好好珍惜,才不會藉著皇帝的威勢逼迫他怎樣。可心裡那點佔便宜的小心思,在那人可憐的哀求神色下忽然就變得汙穢骯髒起來,封昭鬱悶地嘆了口氣,可憐巴巴道,“這是我的床,我只想躺會兒。”
蘇全一愣,然後摟著鴻兒一骨碌下了床,“草民該死,居然敢擅臥龍塌,請陛下降罪。”
鴻兒迷迷糊糊醒過來,摟住蘇全的脖子,看了看封昭,然後嘀咕一句“吵死了。”揉了揉眼睛,站了起來。看見蘇全誠惶誠恐的樣子,鴻兒皺起了眉頭,轉過臉怒氣衝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