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實在喜歡他,這輩子再沒有碰到一個像他那樣讓我心心念念放在心裡的人了。”
衛陽早到了該成親的年紀,衛家人丁不旺,父親過世後他也曾想過早些娶妻,延續衛家血脈,可他卻找不到一個能讓他放在心裡的姑娘,倒是那從未見過面的人,讓他糾纏心底,揮之不去。這一回見了面,他方知道,就是想放下他,也做不到了。
曲臨和鳳玖對視一眼,同時笑了,一個勾肩一個搭背,左右挨近衛陽道,“將軍,你幫我們一個忙,我們便告訴你樂琴平日喜好習慣,你看如何?”
衛陽微微皺眉,看左右兩人道,“兩位有什麼需要衛某幫忙的地方?”
“自從我們來了此處,那些青龍衛便不許我們出門,除了昨夜進宮獻藝,我們連驛館的門都沒踏出一步,不知道衛將軍能不能設法將我們夾帶出去?我們也不會亂走,只是去西街教坊看看民間的歌舞罷了。”曲臨頗有幾分無奈,他們不是被“請”回來的麼?為什麼要被當犯人一樣壓著啊?當年來他趕考時行色匆匆,如今重回京城,怎麼也要逛上一逛啊。
鳳玖是頭一次來京城,更是想四處玩玩。更何況,他們樂者不能只活在自己的天地裡,多出去看看別人的歌舞,也能讓他們頗多獲益。他們不是迂腐死板的禮樂司,看不起民間歌舞,所謂各有千秋,說不上誰更高明些。
衛陽心中暗暗思忖,他們的要求並不過分,只是既然他們不知為何被如此嚴加看管,自己若要伸這個手,不知道會不會被有心人說三道四。不過轉念一想,若是真有人要針對樂琴他們這個班子,自己也是不能坐視不理的。更何況幫了他們,自己還能得知樂琴的喜好呢。
這麼想著,衛陽便下定了決心,對兩人道,“衛某答應下了,只是現在不行,等我回去稍作準備,到了晚上再來。”
三個人稍作商議,定下了晚上的約定,衛陽便告辭走了。
曲臨和鳳玖送走了衛大將軍,到東廂去找樂琴,卻見他抱著鴻兒一臉鬱卒,將臉壓在鴻兒肩上蹭啊蹭,懊惱之極的樣子。
鴻兒用胖乎乎的小手捋著樂琴的長髮,軟糯糯的聲音開口安慰道,“琴琴,你嫑難過,你不想嫁,爹爹不會讓人把你搶走的。”
一句話讓曲臨和鳳玖笑噴了,於是樂琴的臉色更難看了……
到了晚上衛大將軍果然又來了,還帶了十幾個護衛一起來的。樂琴正吃飯呢,看見人扔下碗就跑。衛陽卻沒追他,反而衝著曲臨和鳳玖走了過去。
蘇全抱著鴻兒微微皺了皺眉,卻沒多說什麼。曲臨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蘇全點了點頭,交代了一句小心點別惹事,就繼續喂鴻兒吃飯了。
曲臨和鳳玖和兩個身形與他們相近的護衛換了衣服,便又跟著衛陽一起出了驛館。天色很暗,守衛的青龍軍也沒仔細檢視,兩人低著頭混了出來。
他們剛出了門,樂琴就站在院子裡盯著驛館的大門看,見守衛的青龍衛盯著自己,便覺有些悻悻,轉身回去繼續吃飯。
“見他帶著那兩個走了,心裡不痛快?”蘇全一邊若無其事地給鴻兒往嘴裡塞雞肉,一邊帶點調笑意味地說著。
樂琴梗著脖子道,“我有什麼好不痛快的,他不來糾纏我,我巴不得呢。”
蘇全笑笑,“放寬心吧,他一個大將軍,有必要討好若淵和瑾然麼?若不是衝著你,你以為謹慎的衛將軍會明知有人盯著這驛館還把人往外帶?”
樂琴哼了一聲,不說話繼續吃飯,不過蘇全卻看出他的臉色已經好多了。再怎麼說不在意,也不是真的不在意吧。
那邊衛陽帶著人直接去了西街教坊,在一處叫天香坊的大教坊裡尋了個二樓的雅座,點了些水酒果品小菜,便安心陪著曲臨和鳳玖兩人看樓下的歌舞。
教坊裡的歌舞自然比不得碧春班的,在衛大將軍看來那琴樂就更不如他心心念念想著的那個人的。但不得不承認,嬉笑怒罵,別有一番滋味。接著套了套曲臨和鳳玖的話,問一些樂琴平日裡的小愛好小習慣,倒也算是相談甚歡。
幾人的稱呼也已經從衛將軍、曲公子、鳳公子變成了明龍、若淵、瑾然。
忽然,衛陽瞥見有一個人進了天香坊,下意識地“咦”了一聲。
“怎麼了?”曲臨見衛陽面色有異,順嘴問了一句。
“我剛才似乎看見禮樂司的宋侍郎了。”衛陽喃喃說著,禮樂司可以說是皇室祭祀專用的機構,對人員要求很嚴格,出入教坊這種地方,可說是逾矩了。
“禮樂司?”曲臨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