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枉自我那麼信任你!”
越星河難受地喘著氣,頭腦一陣陣地發暈,體內紫淵蛇藤的毒素又開始肆虐。
“你本就該知道,我一直不服氣被你關在那不見天日之地,只要有機會,我就一定會逃。是你自己太蠢!”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隨即落在了越星河的臉上,陸逸雲漲紅了臉,猛然轉過了身。
對,是他太蠢!他才會每年都去公祭大會上為了這個殺孽深重的魔頭受人唾罵乃至責打!
對,是他太蠢!他才會忘卻越星河本有的兇性竟心生憐憫將天真無辜的兒子交到對方手中!
對,是他太蠢!他才會在自己都被越星河害得已沒多少時日的情況下還處心積慮地為他思索著後路!
對,是他太蠢!他才會不惜身受肉刑也要為了延對方一口氣而違反谷中規矩!
陸逸雲只覺得胸中一股鬱氣糾結,連心口也跟著痛了起來。他定了定神,內心中只剩下一陣淒涼與悲哀,可惜他竟還想與這人同生共死!
“左護法,這個人就交給你處置了!我上次就說過,若越星河再起逃獄之心就廢掉他的武功,這事你去辦吧!”
陸逸雲嗓音一改往日的平和溫柔,充滿了說不出的失落。
原以為陸逸雲上次說的話不過是一通慣有的威脅,越星河怎麼也沒想到對方居然真要兌現,雖然他現在已身中劇毒,朝不保夕,可是一想到自己苦練多年的武功竟要被廢去,徹底變成一個廢人,越星河無論如何都不願接受。
他掙扎著身子,沙啞的聲音裡滿是恐懼與憤怒。
“陸逸雲,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被你關了十多年,還不夠嗎?你還要廢我武功,讓我徹底成為一個廢人?!你,你怎麼忍心?!”
最後一句淒厲的反問,已是越星河在賭陸逸雲對自己的最後一絲情意。
餘九信聽到陸逸雲的吩咐,內心一陣狂喜,心道對方終於明瞭做什麼事才是正道所為了,可當他聽到越星河這般以退為進的質問之後,又生怕陸逸雲會心軟改變了主意。
“越星河,你是條漢子,就要敢作敢當!谷主已經給了你夠多的機會了,可你回報他的是什麼?!”
餘九信怒喝了一聲,獨目中冷光乍現,他衝押住越星河的金龍衛微微點了點頭,對方立即會意地拉緊了越星河後背連住脖頸的繩索,緊緊勒住了他的咽喉,讓他再無法掙扎出聲,只能張著嘴費力地喘氣。
陸逸雲似乎也是怕自己心軟,他並沒有轉過身來多看越星河一眼,只不過語氣卻變得略微柔和了一些。
“星河,人生在世,善惡有報,因果有償,自作孽,不可活。你傷害我可以,可我絕不允許你傷害阿傻,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餘護法,帶他下去吧,不要虐待他,廢了他的武功便罷了。反正他已經……”
陸逸雲頓了頓,沒有說完後面的話,越星河中了紫淵蛇藤之毒的事除了他知曉之外,現在便只有狄蘭生知曉,而狄蘭生也答應過他不會將這事到處去說,以便惹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越星河聽見陸逸雲這樣說,終於是認命了。
他從嗓子眼裡艱難而嘶啞地抽著氣,碧眼裡那飛揚跋扈的神色也漸漸變得黯淡無奈,他看著陸逸雲冷漠的背影,仔細想了想,這麼多年來,與其說陸逸雲一直在折磨著自己,倒不如說是自己一直折磨著對方才對。
反正越星河也想過自己既然中了紫淵蛇藤之毒,大不了便是一個死字,若在死前能贏得一絲轉機便算自己好運,若不能贏得,那麼就這樣死去也是宿命,只不過他倒沒想死前還要被遭廢去武功的活罪。
罷了,罷了,一切在最初自己決心以敵對的面貌出現在陸逸雲面前時已是註定。
越星河死死地盯著陸逸雲挺拔而瘦削的背影,被金龍衛們倒拖了出去,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很想看看陸逸雲那張臉,看看對方溫柔微笑的模樣。
十八原本在許十三溫暖的懷抱裡窩著,等有人急匆匆地來告訴他出了大事之後,他這才急忙站起了身。
“怎麼了?”
前來傳話的小廝看了眼有些陌生的許十三,終於還是告訴十八道,“越星河那廝方才竟抓了少爺做人質,想要逃跑,還好餘護法及時趕到,救下了少爺。少爺被送回來了,現在哭個不停,你快去哄哄他吧。”
看著十八焦急衝出去的背影,許十三這才愣愣地看了眼自己的懷抱,心頭不禁一陣空虛。
十八趕到的時候,阿傻正趴在床上嗚嗚大哭,他還未從剛才突發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