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谷主的。只不過他身為魔教之主,立場與我等不同,所以才不得不做出副冷漠的樣子……”
大抵是沒想到這風華谷中除了自己之外,居然還能找到為越星河說話之人,陸逸雲有些詫異地看著許十三笨拙木訥地把這一席話說完,當家便露出了一個暖暖的微笑。
“小兄弟,多謝你說這些。人生在世,羈絆眾多,豈是一個愛字可以解開?我明白越星河恨我的心情,我也知道對於他來說,或許一死更易解脫,但是……我始終是捨不得,捨不得看見他冰冷地躺在那裡,不會再生氣,不會再笑。這世間,沒什麼事比活著更重要了,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一年之後,自己體內的紫淵蛇藤之毒必定是難以再壓制,到時等待自己必是慘烈的死亡,只望那時候,越星河心效能有所收斂,自己也好給他自有。
想到不可預知的未來,陸逸雲心中又是一片悵然。
狄蘭生見陸逸雲疲憊不堪,不由探下身去想要安慰對方几句,卻聽到對方正低低地呢喃道,“我得救他,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我做不到,做不到啊……”
三日之後,越星河才看到了陸逸雲。
陸逸雲的步伐顯得有些虛浮,雖然厚重的衣服掩蓋著一切,但是對方的臉色已經出賣了他。
看見那隻小花貓此時正在越星河的腹上安然入睡,陸逸雲隨即便笑了。
他上前抱起了小花貓,對越星河說道,“你總是逗小孩和小動物喜歡,他們都喜歡親近你呢。”
陸逸雲的嗓音聽起來也十分虛弱,越星河終於確信狄蘭生所言非虛。
他的碧眼裡隨即就充滿了糾結的色彩。
“你怎麼了?我聽說你受了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逸雲在聽到越星河的質問時眉峰微微一挑,隨即又恢復了正常的神色,他撫摸著貓兒坐到了床邊,然後動手解開了越星河雙手的綁縛。
“你別聽人瞎說,我只是不小心著了涼有些不適。對了,你好些了嗎?”
越星河雙手一旦得了自由,他立即坐起了身,捂著胸口悶悶地咳嗽了一聲,越星河不由冷笑道,“中了紫淵蛇藤,你覺得我能好到哪裡去?”
“聽說紫淵蛇藤毒發之後,中毒之人會先喪失四肢的控制力,然後慢慢喪失聽覺視覺說話的能力,成為一具不折不扣的活死人,可這樣還不算完,最後中毒者的身軀會開始腐爛從外面的皮肉一直爛到骨頭裡,直到化作一具白骨。整個過程緩慢而痛苦,星河,你真的不怕死嗎?”
陸逸雲嘆了一聲,放開了手中醒來之後對自己顯得疏遠的花貓,讓對方跳入了越星河的懷中。
越星河一把接住花貓,臉上的冷笑卻未曾褪去半分,“若陸谷主你肯施恩,在我毒發之初將我一掌打死,那麼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了。若你不想我死的那麼痛快,我又何妨化作一具白骨供你消遣。”
這話語之中滿滿是對生死的無畏。
陸逸雲也是知曉越星河這剛毅果決的性子的,他苦笑了一聲,一把抓住了越星河的雙肩,哀懇般地說道,“可是星河,你一死倒是容易。咱們的孩子阿傻怎麼辦呢?他那麼喜歡你,你捨得就那樣丟下他嗎?!”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我真不捨得讓你先我一步離開……
陸逸雲淡墨色的眼裡漸漸有些發紅了。
越星河盯著陸逸雲,碧眼裡那飛揚的笑意終於逐漸淡去。
他扭了開頭,似乎是難以面對對方,聲音卻變得低沉了起來。
“你待他很好,他有你這個這麼愛他的爹爹也足夠了。我不過是他生命中的過客,往後,他終究會忘了我的。”
“可我呢?!我忘不了你!”
越星河嘴角一勾,看了少有情緒這般激動的陸逸雲一眼哈哈笑道,“那好啊,忘不了我那你就痛苦一輩子吧!”
“你的心終究是比我狠太多了,星河。”
自己的一輩子還有多久呢?最多不過一年半載而已了。
陸逸雲苦笑了一聲,隨即便站了起來,他的心口痛得厲害,本就虛浮的腳步也顯得更加凌亂了。
“我會盡力救你。”
君子一諾,九死不悔。陸逸雲強自站直了身體,俊美的臉上滿是嚴肅的神色。
越星河低頭兀自撫弄著懷中親暱自己的花貓,半晌不語,待陸逸雲離開了房間之後,他才黯然地抬起了頭,輕聲說道:“陸逸雲,你這個傻子,我根本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當朝天子霍朗的鑾駕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