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許十三想自己再這麼整天吃睡下去就要成豬了,也不知谷主什麼時候會把越星河押回地牢裡,讓自己好歹也有點事做。
十八交待完這頭,喚上身後跟的幾名小廝,徑直就向霍青的房間去了。
陸逸雲敬重霍青乃是昔日賢王,對他也頗為禮遇。
霍青住的地方應有盡有,而且知曉淮南王喜歡彈古琴之後,陸逸雲還特意令人將風華谷寶庫中的焦尾琴送到了對方房中,任他作樂自娛。
十八帶人進去的時候,一襲白衣,頭髮隨意束起的的霍青正輕撫著焦尾,奏出一曲並不算太婉轉的樂章,也是對方雙手筋脈已斷,琴技也自然大打折扣。
“殿下,谷主有令,要請您挪挪地方了。”
既然是陸逸雲的貴客,十八也不敢不帶敬意,他客氣地打斷了霍青的彈奏。
霍青小指在琴絃上輕輕劃過,一串繞樑餘音悠然不絕。
他淡然地抬頭看了眼幾名已在屋中的小廝,嘴角的笑容淺淺地浮現了出來。
“是要將我再關回地牢嗎?”
“非也。”十八擺了擺手,他身後的小廝也上前攙扶起了霍青,生怕對方反抗似的。
霍青沒有推開那些扶著他的小廝,他想了想,又問道,“莫非是有什麼人要見我嗎?”
看到霍青已經猜出了大概,可有些話十八仍是不能直接說出,他有些為難地笑了笑,低聲說道,“就請殿下不要多問了,到時自會明白。”
“看來身為階下囚的我是沒有拒絕的權力了。”
“殿下上轎吧。”十八隨即比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霍青眼中一黯,笑容也漸變苦澀。
而那些扶住他的小廝也不再客氣,推拉著將他扶到了門外的一張遮蓋了黑紗的軟轎上。
伴隨著霍青低沉的咳嗽聲,軟轎在紫衣衛的護送下被小廝們晃晃悠悠地抬離了逍遙宮。
送走了霍青,十八立即又馬不停蹄地去了陸逸雲的臥房。
按理說,沒有陸逸雲的吩咐,其他人是不能隨意進出他的臥房的,可是現在越星河在裡面,總得有人照看,這事陸逸雲不放心交給別人,自然讓聰慧懂事的十八來辦,甚至為了十八的安全,他還特意給了十八調動金龍衛的權力。
不過十八並不擔心越星河對自己出手,畢竟他也是墨衣教的一員。
用陸逸雲交給自己的鑰匙開啟了門,十八看到了臉色鐵青使勁咳嗽的越星河。
他關上門之後,立即快步走到了被綁在鐵椅上的越星河身邊。
“教主,您受苦了。”
前兩日他已經讓越星河服下了一顆能加重內傷的毒藥,現在要做的便是等陸逸雲發現越星河傷勢沉重之後,親自耗費真氣救對方。
越星河知道這事不能做得太明顯,所以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忍著逐漸加重的傷勢,並沒有主動出聲去懇求陸逸雲什麼。
“呵,區區皮肉之苦算得什麼?”
越星河滿不在意地看了十八一眼,他倒是沒想到藏影堂竟能培養出這樣一個小小年紀就頗有手段的暗衛死士。
趁著陸逸雲不在,一直不曾與墨衣教聯絡過的越星河也生出了幾分思念之情。
“對了,你和教中人可有聯絡,現在教中是誰主持大局呢?”
“回稟教主,我一直都與聖教保持著聯絡,這風華谷裡為營救您而來的教眾也不止我一人。教中現在是韓長老主持著大局,他時刻都盼著能將您救出去呢。”十八低眉順眼,畢恭畢敬地站在越星河的面前,不時偷偷打量對方一眼。
聽見教眾們這麼多年一直不曾放棄營救自己,越星河的心中也自然頗為感動。
突然他使勁地喘息了兩聲,胸口的悶痛讓越星河竟是皺緊了眉。
自從服了十八給的那顆藥後,越星河就感到身體衰敗得厲害,不由也有些佩服對方的手段。
“好,待你我配合引陸逸雲入套之後,想要從這裡離開便容易多了。咳……”
“放心吧教主,陸谷主如此看重您,必定不會讓您出事的。他雖然武功卓絕,但是一旦為救您大耗真氣的話,那麼情勢就不一定如他所願了。所以教主您只需要慢慢等待,等他察覺您不對勁然後出手救您,屆時我必定會在旁助您一臂之力的。”
十八溫言附和,那雙漂亮的眼裡狡黠的光彩依舊動人。
陸逸雲親自去霍朗將要下榻的萬壽宮檢視了一番,看到已經被送進去的霍青時,他不由輕輕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