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前,邵庭芝對越星河這番說道。
越星河似笑非笑地點了下頭,有些事卻不願說明,照他的一身罪孽,此去國都豈有不死之理?
只不過陸逸雲既然說了會盡力保住他懷中的孩子,那麼至少能讓自己生了孩子再死也不錯。
帶走邵庭芝之後,陸逸雲站在囚車前問道,“你之前說有什麼辦法可以救越星河?”
邵庭芝傲慢地一笑,反手指了指自己。
“很簡單,勾結霍風乃是我親自所為。那時候教主還被關在你們風華谷地牢,無法脫身。只要我到時把一切罪過承攬在自己身上,再加上陸谷主你從旁解釋,想必霍朗那廝也會聽得進去一兩句才是。但是這法子也並非完全可靠……霍朗為人心機深重,手段狠辣,連當年幫過他的霍青都能冷酷處死以震懾天下,何況殺我們這幫本就與朝廷中原作對的魔教之輩?所以……對付這種人,也必須用非常法。只是不知陸逸雲你有沒有那個膽識!”
“什麼非常法,願聞其詳。”
邵庭芝所說的那些,陸逸雲豈不明白。
但是怕就怕心狠手辣的霍朗定要逼自己斬草除根,不留越星河絲毫生路。
邵庭芝從囚車中爬了過來,他看了眼左右,然後衝陸逸雲招了招手。
國都,皇城東門。
霍朗與一干重臣站在城樓上看著一輛輛的囚車被推了進來,除去墨衣教之後,不安分的因素又被消滅了一分,這讓他非常滿意。
接下來,只要將這幫叛逆賊虜全部處死,那麼便無後顧之憂了。
一名黑色勁裝的男子匆匆地上了城樓,在得到允許後靠近了霍朗的身邊。
他壓低了嗓子說道,“陛下,越星河不在俘虜行列之內。他是被陸逸雲私下扣押了。據密探回報,那魔頭竟懷了陸逸雲的孩子,所以對方不捨將他交出來……”
“嗯?哼,身為堂堂風華谷谷主,他居然又與那魔頭糾纏在一起,難道上次的苦還沒吃夠嗎?真是個蠢貨!他以為朕看在他立了些許功的份上會放那魔頭一條生路嗎?”霍朗冷笑道,他揮了揮手,屏退了黑衣男子,然後率眾下了城樓。
晚宴之上,霍朗並沒有提到這次的俘虜少了越星河一事,晚宴過後,陸逸雲卻是主動請求面聖。
第105章
長生殿中;霍朗端坐榻上,榻邊竟立了一個似是燒製的修羅跪像,只是那修羅一改平素可怖形象,反倒顯得有幾分哀慼。
陸逸雲雖然是第一次進入皇帝的寢宮;但是卻也覺得那面容森然的修羅跪像出現在這種地方實在太過突兀。
不過他此來另有目的,當即也就收回了落在那跪像上的目光,轉而拱手向霍朗說道,“陛下,陸逸雲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陛下成全。”
“國師不必多禮,有話但說無妨。”霍朗頷首一笑;他隨手摸了摸觸手可及的修羅像,似是極為喜愛此物。
陸逸雲沉吟片刻;並不說話,他回頭看了眼站在屋中的侍從,又看向了霍朗。
霍朗隨即會意地屏退了屬下,他倒不擔心陸逸雲一個人在此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之舉,若對方真是那種膽大妄為之人,當初便不會被那幫武林正道人士折騰得不人不鬼了。就算對方真有那麼大膽子,他也自有脫身之法。
“說吧,現在這裡除了你我之外……沒有其他人。”霍朗一邊說話,一邊卻把目光曖昧地投向了面容悲哀的修羅跪像。
“陛下,越星河在我手中。不過,他此時武功盡廢,又懷了我的孩子,所以草民想斗膽請您饒他一命。”
陸逸雲掀開了下袍緩緩跪了下去,歷代風華谷谷主皆是世間最為驚才絕豔之人,不僅武功天下稱雄,手中所掌握的巨大武林勢力也足以媲美任何一方諸侯王,而身後武林中人本身固有的驕傲與灑脫,他們見了皇帝,本也是不會下跪,而皇帝也不會強求他們下跪。
但是這一次,又是為了越星河,陸逸雲在皇權面前屈下了自己的雙膝。
霍朗似乎早就猜到了陸逸雲此來的目的,他輕輕一笑,拿起茶几上的杯子淺啜了一口熱茶,緩步走到了對方面前。
“你有什麼資格與朕討價還價?你以為你替朕辦了點小事就能擅自扣下朕要殺的匪首了不成?!”
伴隨著霍朗一句冷哂的質問,半杯熱茶也隨即潑到了陸逸雲低垂的面上。
他微微一驚,拳頭輕輕一捏,仍是從容不迫地說道,“草民不敢。只是當初霍風勾結墨衣教時,越星河被囚風華谷中,而他重新執掌墨衣教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