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周圍皆是霍風屬下干將,眾人都知曉這位淮南王昔日威震關外的赫赫聲名,所以在此征戰之際紛紛前來向他討教一二。
“此次霍朗屬下領兵的乃是老將常思天,他擅長奇襲,諸位將軍可要嚴守各寨,做好提防。”
霍青輕輕咳嗽了幾聲,隨身伺候他的小童立即端上了一杯茶水,眾將也察覺天色已晚,自知不便再繼續叨擾耽誤對方休息,這才紛紛告退。
眾將剛剛退出沒一會兒,剛巡視了一圈軍營的霍風又翩然進了大帳。
他看見正在低頭悶咳的霍青,輕輕皺了下眉,隨即換上副溫和的笑容坐了過去。
“早點休息吧。我手下強將眾多,還用不著你淮南王親自出馬。”
霍青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嘴角,對霍風說道,“多謝皇叔關心,只是霍朗並非你想的那麼好對付的。要不然當年我也不會在如日中天之時被他害得這麼慘了。”
“哈哈,你無需過於擔心,為了今日皇叔早就籌謀布畫好了一切,不久之後,霍朗就會真地焦頭爛額了。”
看著霍風爽朗的笑容,霍青的面上不由露出了幾分憂慮之色,他能從風華谷順利地出來,其實也知曉了對方所要動用的另一股勢力,那樣的話,對霍朗來說,可謂腹背受敵,實在是極為不利。
越星河因為忙於修煉問天決,又覺如今情勢複雜,已非隔絕人世十三年的自己可以輕易掌握,乾脆將手中大權繼續交託給了邵庭芝,由他全權負責墨衣教為北地軍助力之事。
不過面對陸逸雲,他仍是隻字未提,只將對方軟禁在自己的住所,每日悉心照顧,將外面世界的風暴徹底隔絕。
白天的時候,越星河一般會在密室閉關修煉問天決,偌大的屋子裡便只剩下了陸逸雲和阿傻,以及特地被越星河派來照顧他們的十八。
阿傻對十八倒是不錯,總願意和他一起玩,可是面對陸逸雲,對方仍是如在風華谷中那般對陸逸雲充滿了排斥。
經過這麼多年,陸逸雲也早不再強求,他看著阿傻在十八的逗弄下樂呵呵地咧嘴大笑,心裡也滿是安慰。
不管如何,這世上總還有能讓這孩子快樂的人,即使不是自己,也無甚所謂。
十八逗弄了一會兒阿傻,便拿了越星河雕的木人支開對方一邊兒自己玩去。
他看了眼坐在桌邊的陸逸雲,快步走了過來,俯身問道,“谷主,越星河日日練功,對我們的防備也愈發鬆懈,正是我們想辦法化去這魔頭一身武功,重創墨衣教的好機會。我給您的那顆化功散,您可一定要放好了。”
陸逸雲聽到十八這番話,神色不由微微一變,眉眼之間漸漸多了些許猶疑,他又遠遠地看了眼阿傻,對方玩得那麼無憂無慮,臉上不時洋溢幸福,這正是他這十多年來一直所希望之事。當初阿傻與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因為缺少越星河的關愛,而不時哭鬧,現在這可憐的孩子終於能過上些許幸福的日子,叫他如何忍心破壞。
陸逸雲目光中的不捨與愧疚點點滴滴都映在了十八的眼裡。
他本是極為聰敏之人,也知道此刻不宜再對陸逸雲多勸什麼,他輕嘆了一聲,眼神裡也生出了一絲倦怠與無奈。
十八這才發現,原來陸逸雲對越星河的愛,或許比自己想象得還要深。
越星河知道,自己想要自由地與陸逸雲在一起,那他就必須成為這天下最強的人。
只有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與武功,他才能號令天下,讓所有攻擊他與陸逸雲的人閉嘴,維護他這個得之不易的小小家庭。
抱著這樣的想法,越星河在修煉問天決之時更為賣力,雖然他因為被囚多年,中過毒,受過重傷而體質耗損甚巨,早被邪醫告誡不宜過於耗費心力,但是事到如今,已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他完成自己的夢想。
此時,端坐在練功密室白玉平臺上的越星河渾身發出一陣紅光,頭頂也冒出縷縷青煙,他雙掌一沉,緩緩吐納,雙目赫然張開,碧眼的深處竟隱約有了一絲玫紅色彩。
“哈哈哈!我成功了,哈哈哈哈!”
越星河大笑著站了起來,此時的他看上去神色瘋狂猙獰,十分駭人。
聽到練功密室內一陣異常的響動,屋外的陸逸雲和十八皆對望了一眼,兩人幾乎是同時起身。
密室沉重的石門慢慢開啟,只見越星河隨後邁了出來,他的臉上仍佈滿了張狂的笑容,只是他的目光和神色明顯不太對勁。
“哈哈哈哈……逸雲,如今我已大功告成,日後這江湖便唯我獨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