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弟。”
“我是保護若水宮的左使,凡是威脅到若水宮安全的人,格殺勿論。”鶴舞冷冷道。
元青望著段昔消失的方向,暗歎了一聲,段公子,自求多福了。
半夜的雨下得越來越大,龍音說得果然沒錯,掃晴娘在這裡還真是沒有用處。段昔捂著受傷的左臂暫時躲在樹上,撕下了衣襬的一塊布,勉強包紮了一番。
毒性已勉強壓制,段昔凝神聽了聽,鶴舞派來的人正從四面趕來,以他目前的體力,逃出這片竹林是沒問題,但恐怕一出竹林就會倒下。不禁苦笑了聲,這風聲雨聲聽起來可真愁死人了。
事到如今,退已退不得,只能硬闖。
段昔稍作休息之後,繼續往元青所指的方向逃去。
黑夜中,冰冷的雨水不斷沖刷著他的傷口,他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寒氣正四處流竄,疼痛難忍,他的臉色越來越白,耳邊只聽到風掃竹林的沙沙聲,雨水順著額髮流下,讓他的視線更加模糊不清,幾乎是依靠著□在前進。
忽然,他察覺到前方有動靜,速度不禁有所放慢。
隨後映入迷濛眼簾的是一襲白袍,來人撐著傘,足不沾塵,如謫仙一般。
段昔看不清他的模樣,但那熟悉的氣息迎面而來,讓他體內那根緊繃的弦霎時放鬆下來,輕喃道:“師父……”
話音未落,他雙腿一軟,身軀往前傾倒,寧如謙身影一閃,將其攬入懷中。
此時竹林中風聲驟變,是鶴舞派來的人。
寧如謙抱著半昏迷狀態的段昔,抬眼看向圍在四周,正成陣型的十幾名黑衣人。
他垂下眼看了看衣裳血跡斑駁的段昔,深黑眸子霎時如千尺寒潭,冰冷徹骨。他單手攬住段昔,一手撐傘,以傘禦敵,抵之刀劍,竟堅硬如盾,嗡聲作響!竹葉被他一道勁風旋起,零亂飛舞,片片細葉如鋒利飛刃,黑衣人頓時大駭,避之不及,一時間血肉翻飛。
然而黑衣人畢竟人數眾多,寧如謙單手難敵眾拳,何況還抱著重傷的段昔,只得尋機會突破重圍,竟無意闖入了伏靈山中!
為首的黑衣人攔住了一眾屬下,道:“既然進了伏靈山,八成死路一條,我們撤!”
寧如謙在山中找了一處洞穴,此處地勢頗高,洞穴雖然不深,卻一片乾燥,正好能夠避雨藏身。
山中雨聲漸大,寒氣逼人。
寧如謙扶著段昔靠坐在一側,將傘撐開擋在了風口位,握著他的手腕渡了真氣,段昔卻仍冷得瑟瑟發抖,但神志漸漸恢復過來。
段昔動了動,聲音低弱:“師父,我懷裡有個火摺子。”
寧如謙探手從他懷中取出了用油布包著的火摺子,淡淡道:“你的細心聰明若放在其他地方也不至於如此狼狽。”說完便吹燃了火摺子,就著火光在洞穴中找到了一些枝幹雜草,便堆在一起用作升火。
“師父……”段昔閉著眼喃喃道。
寧如謙心頭一跳,扶住段昔肩頭,又從懷中取出了預防萬一而準備的還神丹藥:“你體內毒素蔓延,寒氣加重,先服了這藥丸,待出去後讓葉歸舟給你解毒。”
段昔混混沌沌乾嚥了這還神丹藥,這顆丹藥雖不能解百毒,但對治療內外傷極為靈妙,亦能活血化瘀,壓制毒性。
火光中,段昔面如紙白,嘴唇血色盡褪,服藥後遵寧如謙之言運功調息,眉間才漸漸舒展開來。
寧如謙探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冰冰涼涼的,便順勢而下,解了他外袍。
段昔一個激靈,慌忙按住寧如謙溫熱的手:“師父,我坐在這邊烤烤火就行了。”
寧如謙的手伸進他衣內,觸到的肌膚溼潤且冷,眉頭一皺,道:“這裡衣都溼透了,山中霜寒露重,你想得風寒不成?況且你的傷口還需處理。”
段昔被寧如謙如此淡定的伸手一摸驚得心慌意亂,渾身僵硬,哪裡還能堅持什麼,三兩下就被寧如謙剝光了。
“咦咦咦,師父,你好歹給我塊遮羞布!”段昔驚叫,隨後被覆上了一件外袍,是寧如謙所穿的。
那素白外袍用的是上好料子,水火不侵,此時帶著寧如謙身上的餘溫,讓段昔又是一陣心慌意亂。
他偷偷瞅了眼面無表情的寧如謙,對方正從他那已被撕了的衣衫下襬處又撕下了一截布,段昔頓時汗顏道:“師父……你再撕我就穿不了那衣衫了。”
寧如謙動作一頓,而後道:“你剛剛已經撕過一次了。”
“……”是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