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竟也見不到平日該有的怒火與冷戾,只是冷淡,那黑色的眸子深邃一片。
無數個夜晚,完顏阿魯罕始終都將徵羽攬入懷中,入睡,無論他那夜佔有這個宋國琴師與否。
兩人的對話始終很少,那日在書房的那段對話算是最長的一段。
完顏阿魯罕對徵羽並無要求,只是要徵羽呆在他寢室裡,夜晚與清晨都能見到。至於,白日,他放任徵羽自由,而徵羽也只是去羅枸杞那裡。
徵羽時常去看那個受傷的女孩,女孩的傷一點點的好了,卻始終沒有踏出房間一步。
日子波瀾不驚,日復一日。
直到完顏阿魯罕監督的船隊造好,他帶領部下追擊宋皇帝入海。
離開那日清晨,完顏阿魯罕並無跟徵羽說過他將離開些日子。徵羽是從羅枸杞那裡知道,金兵已經追擊入海的訊息。
完顏阿魯罕不在的寢室,似乎壓在心頭上的那塊石頭也不見了。再不需戰戰兢兢的躺在這張雕花的大木床上,也再不需進行那些罪惡而無恥的行徑。
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佔有,那份恥辱,到現在,甚至比自這戰亂所遭受到的其它苦痛都來得深刻。
每次被貫穿的時候,都彷彿被扼住了咽喉般無法呼吸,那強健而厚實的體魄,壓制在身上時,也是那彷彿要斷氣般的感受。
然則,刻烙在徵羽這極其年輕的身軀上的歡愛記憶,是無法抹殺的。
於是,空蕩的房,也會有若有所失的感覺。於是,仍舊散發著那人氣息的床,會無法安然入睡。
徵羽只是想,他深切的瞭解孤單,即使有羅枸杞一個朋友,然則羅枸杞並不是親密的人,也不是家人。
無論他承認與否,他習慣房間裡有另外一個人,習慣夜裡有人摟住他。他只是需要一個親密的人,一個可以互相取暖的人。而無論那人是誰,或許是正好那人是這個金國蠻子?
金人追擊宋皇帝的船隊,很快就返回了,搜尋無蹤。事實上,汪洋大海,搜尋一個人與一艘船,談何容易。
完顏阿魯罕回來的時候,一臉的疲憊,想必大海對這些從沒有漂浮於其中而人而言,太艱難了。
事實上,金人的船隊還遭遇到了暴風雨,有幾艘船沉了。
完顏阿魯罕回來時,徵羽正在用餐,他嚼著稗子飯,只是抬頭看了眼那張俊朗的臉,略帶了幾絲蒼白,並不以為然。
完顏阿魯罕讓人端上了肉類,抓著把刀,面無表情的吃著,低頭喝著酒。
“不問我你們的皇帝找到沒有?”完顏阿魯罕對只是低頭吃飯的徵羽說道,口吻裡帶這些許譏諷,他心情似乎並不好。
“我並不對他寄託希望。”徵羽放下筷子,重新看著完顏阿魯罕,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