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步他的確走了險棋,早料到司馬悅然和陳誠會有疑,所以索性把他們召進宮。
“臣只是不懂。趙大人一向忠心,這次怎麼會突然打著蕭鴻章友黨的旗號造反。最巧的是,還被皇上您逮了個正著。連兵還沒招齊就被摘了腦袋。”司馬悅然說得很白。
皇帝既然主動召他們進宮,就應該不怕他們明問。這事情太過蹊蹺,局裡的明眼人早該看出來了。所以他也不必藏著掖著。
皇甫翰輕笑一聲。
這個司馬悅然真的是個明白人,以後訾兒在朝,有他輔佐。他這個當皇兄的也就安心了不少。
“陳大人就沒有想問的?”
突然被點名的陳誠走上前一步,臉上有明顯的猶豫。
“臣要問的和悅…司馬大人的相近。”
呵,這兩個人什麼時候私交變得這麼好?不僅直呼姓名還同聲同氣了?
神經繃了太久的皇帝懷著小小的惡作劇心理,猜測著司馬悅然和陳誠的關係。
只是他難得放鬆的心情很快被陳誠接下來的問題打破:“剛剛原大人也在,來的路上遇見了顧太醫。那條狗…七竅流血,腳掌外翻,看上去像是中了什麼毒…臣若猜得沒錯…可是寒石散?”
皇帝的臉色僵白,司馬悅然沒想到陳誠會過問此時,卻也有些好奇。看到皇帝臉色大變,就知道一定有大問題。更是屏息等待皇帝的回答。
“陳大人也懂藥?”皇甫翰穩了穩心神。
“不敢說懂,只是略知一二。臣在史書上讀過此藥,那狗的死相與書上很是相像。只是那藥在中原不多見,只有塞外有。”
“史書?哪本?”
大宓有明法規定,研史的博士以外的臣子除了正史兵書不能翻看野史。這種稀罕的藥不可能在正兒八經的記載上找到。皇帝不想回答這個疑慮,就扯著這一點不放。
陳誠支吾著不敢說。
司馬悅然又怎麼會看不出來皇帝的不高興?扯了扯期期艾艾的陳誠,又將話題轉了過來:“趙輿清的事…”
“生死由命。可忠與不忠…朕不糊塗。”皇帝知道司馬悅然是聰明人,給了模稜兩可不是答案的答案。
司馬悅然心知如此,此趟也不過是為了求證,聽皇帝的話便明白趙輿清無恙,一顆心徹底歸回原位。
皇帝不再多說朝內的事,眼下內亂將定。盈盈死後,好容易平定的邊疆開始蠢蠢不安。
朝龍國幾次進犯邊境都被鎮守的將領壓了下去。但看那局勢,恐怕太平難久。
作為誠遠將軍的蘇旭一向是鎮邊的不二人選,此次回朝明擺著是為了加強王黨的勢力,但邊疆之事還是要儘快各歸各位。
人心難測,即使局面利己,卻仍然不能鬆懈。經歷太多的皇帝知道,沒有走到最後,誰也不知道對手究竟還藏著怎樣一張王牌。
對蕭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