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2 / 4)

你要做什麼?”

“水袖,過來。幫我梳髮髻,就梳母親最喜歡的驚鴻。”

她心痛如絞,卻仍在笑。

明眸皓齒,不是一個單薄的美字便能形容的。

“母親說,父親初見她,只是一瞥,回頭便立馬讓人下了聘禮。”

水袖不懂她在講什麼,只覺得蕭子瑕神情雖如常,但心智卻不清醒。

“小姐,小姐。夫人走了,可…可水袖伺候你一輩子!你別嚇我小姐!”

“水袖,你信不信?”她的手指細細拂過精緻的刺繡,一針一線凹凸分明:“女子愛時,便成驚鴻。”

水袖不懂,只是擔心地看她。

“世人皆謂驚鴻翩躚,可說到底不過是驚弓之鳥,再美也不能無垢無缺。”

“小姐!你在說什麼?水袖不懂,水袖只懂不想讓小姐傷心!”

蕭子瑕低頭凝著那雙純粹的眼目,竟有些嫉羨。

“傻丫頭,梳頭吧。”

水袖不知道小姐是不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以至於行為舉止失常。

聽到蕭子瑕咬字清晰的吩咐,心裡雖是忐忑卻不敢忤逆,生怕又觸了忌諱。

難得乖巧地跪坐著給蕭子瑕梳了指定的髮髻。

梳完頭髮。

蕭子瑕對著鏡子照看。

黃銅色的鏡面反照出她無暇的妝容,喜慶火紅的衣袍在此刻蒼白悲涼的心境下,像個笑話。

可蕭子瑕一點也不在乎。

皇甫翰前段時日來過鳳闕。正逢上蕭鴻章的五十歲大壽。

那時,蕭家和皇帝的糾葛就已經發展成了光明正大的比拼。因此蕭鴻章也不願讓皇帝知道這樣的喜事。

蕭子瑕處在深宮,又身坐後位,沒有皇帝的首肯,自然不能出宮參加賀壽。但在父親大壽那天,她還是穿上了繡滿牡丹的正裝。

所有人都忘了,可她沒忘。

五歲那年,她對著過壽的父親說,將來要穿著象徵蕭家地位的牡丹紅袍為父親賀五十歲的大壽。

如今雖在宮闈,父親也成了權傾朝野、名副其實的一人之下。可對於當年那個小小的允諾,她仍然不肯忘記。

因為那時抱她看花的父親,是她真正的爹。

意外來訪的皇甫翰,當時顯然被她這樣喜慶莊貴的裝束所驚。

在一番不動聲色的打量過後,那個握著天下權柄的男人輕輕一笑:“很適合你。”

那種笑容,不是敷衍,不是算計。是真正夫妻之間,相敬如賓的讚美。

蕭子瑕的心當下就疼了。她不敢相信,那個冰冰冷冷,目空一切的淡漠太子在若干年以後會這樣由衷地稱讚她。

是誰改變了他?是誰讓他變得充實滿足?是誰讓他有了人的味道?

這一切都不得而知。

只是,在那個時候她真的不想再傷害他。她愛他。比世上任何覬覦他權力財富的人都愛得多。

可那個改變他的人,一定被他所愛。

她掙扎了許久想得到的結果,某個人在許多年以前就輕而易舉地獲得了。

那個人佔有的不止是皇帝的人,更是皇帝的心。

望著皇甫翰因消瘦而輪廓更深刻的臉,她後悔了。

對於一個愛了他很久的女人而言,真的。

這樣一個簡單的笑容,一句簡單的讚美,就足夠動搖多年累積起的執著的任性。

甚至對於此時的蕭子瑕而言,不僅僅是動搖,是徹底的瓦解。

所以,現在她不能繼續走下去。

愛他,所以衍生出讓他幸福的念頭。

對於一個皇帝而言,沒有什麼比四海昇平,內朝安定更幸福的了。

她是他的皇后,雖然沒有母儀天下的氣度,但眼下助夫對她而言只是舉手之勞。

大義滅親,這點度量她還是有的。

“我們去見丞相,他在老地方等了大半天。”蕭子瑕終於開口說話了,這讓一直小心觀察她的小丫頭稍微放心。

“你去準備一些小點心,弄些清淡的小菜,再做個湯。記得不要放蔥蒜,老爺不吃的。”

很平常的敘舊準備,水袖有點安心了。確定小姐沒有異樣就歡快地跑出去了。

到底還是孩子,心智未全,四歲就進府,沒多久就成了蕭子瑕的貼身丫鬟。蕭子瑕不挑剔,身旁也只有她一個長侍的丫頭,從小意外地沒有勾心鬥角。因此很好糊弄。

趁著水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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