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簡被這記耳光打得踉蹌了一步,他小心地抬起頭來,覷了一下太平的臉色,母親含著冷笑的臉讓他輕輕打了哆嗦。太平從皇帝那裡轉了一圈回來,反倒不復剛知曉真相時的盛怒,她的目光越過薛崇簡看到了李成器身上,她很清楚這世上只有一種力量,能擺佈花奴欺騙她。
一瞬間她心上湧起深深的厭惡,比當初李成器力辭太子位時的厭惡猶甚。奇怪的是,她雖然厭惡,卻又最理解李成器。他們本該是同樣的人,都經歷過錐心刺骨的離亂和重壓,母親的宮車御輦轟隆如雷,碾碎他們賴以生長的年代,碾過他們至愛之人的身軀,鮮血淋漓,屍骨無存。他們隱忍著離亂的內傷存活下來,不同的是,她懂了權力的強大,並竭力去掌控它,用權力的廕庇讓花奴天真開闊地長大。而李成器卻愚頑地以為可以規避開註定與他姓氏相隨的東西。現在他利用花奴的天真,將自己的愚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