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司空老爺,聽說少爺昨個是去馭南樓了。”邵府下人畢恭畢敬地回答。
司空影本是玩笑地問了一句,沒想到得了個這樣的答案。於是喃喃地問道:“他去哪裡做什麼?”
邵府下人一聽,愣一下,抬頭看了一眼司空影,突然又想到這樣有些失禮,於是又稍稍低下頭,回道:“回司空老爺,少爺去馭南樓那,想必是做一些適合在那做的事了。”
司空影本是自言自語,沒想到讓他人聽了去,而且還回答了,心想估計是讓人家看笑話了吧。於是搖搖頭笑道:“既然這樣,那我直接去馭南樓找他吧。這些糕點你拿進給老爺夫人,就說是我前些日子進的一些新式糕點,拿來給他二老嚐鮮的。”
“是。”邵府下人接過司空影隨從手中的糕點,欠了欠身說道,“那,司空老爺您走好。”
“嗯。”司空影轉身上轎,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回頭吩咐道,“哦,對了,也別跟老爺夫人們說我去找你們家少爺了。就說我今日有些私事,因為是順道經過邵府,便將糕點捎來。跟他們說,我他日再來府上拜訪。知道了麼?”
“是,小的記下了。”依舊是回答得畢恭畢敬。
……
“這位爺,馭南樓白天是不接客的。”到了馭南樓,司空影下轎正準備進樓時,恰巧遇到一位送客人出樓的小倌。那小倌見他要進樓便這樣說道。
“呵呵,我是來找人的。”司空影看著眼前這個惹人憐惜的少年,微笑了下,說道。這與他之前進馭南樓的態度簡直是天差地別。
“哦?不知爺是來找樓裡的哥兒,還是找昨夜留宿的客官?”雖然馭南樓白天不接客,但是為了維持馭南樓良好的職業素養,小倌忍下了回房繼續睡覺的欲…望,領著司空影往樓裡走。
“是來找東門第五街上的邵府的二公子的。”司空影沒有直接報姓名,想著估計說姓名,這個樓倌可能沒印象。
“哦,你說的是洛逸公子吧。”小倌想了一下說道。
“哦?你有印象?”對於小倌的問答,司空影確實有點驚訝。
“呵呵,他是昨日的幸運兒呢。自然是有印象。”小倌輕輕柔柔地笑了一下。
“幸運兒?”司空影不解。
“來,客官,您先坐。”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來到中堂,“大廳內這個時候有其他樓倌在用飯,爺就先在中堂這兒等吧。”
“哦,無妨。”司空影點點頭,便就著旁邊的位置坐下了,“那個,你說的幸運兒是什麼意思?”
“呵呵,想必客官以前沒來過馭南樓吧?”小倌坐到了司空影旁邊的位置,笑著問道。
“來過那麼一次。”
“呵呵,這就難怪了。昨晚是我們頭牌接客的日子。洛逸公子第一次次點頭牌,便讓他點中了。”
“這跟幸運不幸運有什麼關係麼?”司空影雖然只來過一次馭南樓,但他也聽說過,馭南樓的樓倌們因為通常一夜只接待一位客人,所以均是價高者得,所以眼前這個小倌老是提及幸運二字,讓他覺得很奇怪。
“呵呵,客官你不知詳情自然覺得奇怪。是這樣的,我們頭牌一個月只在初五這天接客,想要點他的客人,必須要在當天交一百兩黃金,才算報了名。報上去的名單,小廝們會分別寫在牌子上,到時候一起呈給頭牌,頭牌只翻取其中一個牌子,翻到的那個人,便是頭牌當晚要接待的客人了。當然,我們只收被翻到的那位客官的錢,沒有被翻到的客人的那些錢,我們也是會退還的,畢竟一百兩黃金不是小數目。”(PS:本朝銀兩換算率為:一兩銀=300人民幣;一兩黃金=十兩白銀;則,一百兩黃金=一千兩白銀。所以按比換算,頭牌一夜明碼標價為:30萬人民幣。好了,彙報完畢。)
司空影聽到這樣的接客方式硬是愣了一下,先不說這個頭牌明確的一夜一百兩黃金的高價位。他這個選客的方式,怎麼聽著那麼像皇帝翻妃子的牌子?這著實讓他覺得彆扭了一下:【一個男倌,怎麼來的這麼大的架子?】
“呵呵,客官,你一定是在想,我們頭牌身為男倌,怎麼這麼大的架子吧?”小倌微笑地看著司空影。
“嗯。”司空影坦然點了點頭,沒有一點被看穿心思的尷尬。
“呵呵,其實,用我們頭牌的話來說,就是:‘身為頭牌,如果不高調,那下面的樓倌還怎麼混下去?’所以說,這件事是情有可原的。”小倌微笑地解釋著,“而且,這種有錢也不一定能得到,得不到也不吃虧的遊戲,自然是吸引了許多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