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印瞳站了起來,聽著他的故事,痛的何嘗不是自己,一切愧疚全都湧入腦門,但他不允許自己愧疚,不允許自己在胡亥面前有一絲脆弱。他知道胡亥不會恨自己,更不會殺自己,他們世代忠僕的命本就是他印家的,他想要他們生,他們便生,想要他們死,更不許多做說明。
只是……他將來要當上大漠之主,他要成為帝王,他要統領整個大漠,所以他要有王者風範,要懂得收斂自己的真實情感,不可以感情用事,不可以將自己的脆弱展現出來。
印瞳想要去扶起胡亥,想要告訴他自己多恨要用他們的死換取現在的地位,卻不可說,不可做。
胡亥抬起頭,猙獰的臉上道道刀疤,印瞳眯起雙眼,伸出手輕輕撫在那張臉上:“苦了你了。”
這四個字一出口,胡亥竟然就像個小孩兒似的嚎哭起來,一年,他忍受了一年時間,他害怕印瞳會殺了他,他不是怕死,而是怕離開印瞳。他怕自己只有死才能體現出利用價值,他害怕印瞳會毫不留情的將他掩埋,他不過也只是二十歲的少年。
印瞳的手滑到了胡亥的肩膀上:“你跟著江仇,可好?”
胡亥猛的點頭,哭的氣也沒喘穩:“好,好,只要老大你不要我的命,只要老大你還肯讓我跟在你身邊,怎麼都好。”
胡亥最終還是擦乾淨了眼淚,離開了印瞳的營帳,他前腳剛走,狸兒後腳就踏了進來,胡話方才才離開,說明印瞳現在為止還是安全的。
他掀開布簾,看見印瞳筆直的站在那裡,背對著他,雙手背在身後,一頭黑髮高高束起,幹練而威武。狸兒沒有告訴印瞳,他的背影最好看,若即若離,讓人覺得近在咫尺,卻又觸碰不到,他愛看,卻不想看見,印瞳給他背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