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露出滿意微笑。
他向聞撿示意,兩人趁人多眼雜,悄悄離開大堂,往薛方所在之處潛過去。金虎雖重要,但有駱元和風棋初,必能手到擒來。他們兩個,更想去抓薛方。
遠遠看見那間屋子,韋秦川停下腳步,拉著聞撿躲在暗影中,不露身形靜靜等待。
天色慢慢昏暗,依稀能聽見島前傳來的歌舞絲竹之聲。聞撿伏在韋秦川身邊,看到對方的側臉,溫柔又好看,忍不住伸手想摸一摸。
韋秦川把他按住,“別急。”
聞撿壓低聲音解釋,“我不急。”
風把韋秦川的頭髮吹到他臉上,聞撿忍不住深深嗅了一口,臉上立刻現出意亂情迷的表情。
韋秦川看見了,也有些心猿意馬,他貼近聞撿,在那隻紅紅的耳朵上咬了一下。
聞撿縮起脖子打了個哆嗦,“我,有點,想……”
韋秦川伸出耳尖,舔了舔他耳廓,氣音吹進他耳朵裡,“我,很想。”
聞撿露出不甘神色,韋秦川笑了笑,剛要開口說話,左前方樹林中傳出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
兩人對看一眼,心中均道:他們動手了。
沒一會兒功夫,林子裡的火熊熊燃了起來,屋子裡很快衝出幾個人,看到火勢大驚失色。
一個看上去老成些的青衣人站在最後,面露疑色,道:“你們幾個去滅火,小心埋伏。其他人歸位,提起精神來,怕是有麻煩來了。”
聞撿偷瞄了韋秦川一眼,小聲嘀咕:“我不是麻煩。”
韋秦川沒有回答。他看著火勢,心中非常複雜。十年前仇敵一把大火湮滅屠族慘象,金虎失竊。十年後他為奪回金虎,重又點燃烈火,出動玲瓏獸慾使頎昌島消失。某種意義上說,他和當年的薛方,根本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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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進林子裡的幾個青衣人沒了影子,那老者神色驚肅,不停呼喚手下提高警惕,謹防偷襲。
他們緊張地圍在屋子周圍,腳步不慌,陣型不亂,可見平日訓練有素。可惜大火熊熊燃燒,將無色無味的毒燻送到他們鼻子底下。很快,有人身子無力,仰面躺倒,其餘的人雖努力支撐,卻抵不住藥力侵襲,不多時,屋外只剩青衣老者撐刀勉強站立。
韋秦川從陰暗處站起,現出身形,那老者立刻厲喝道:“閣下是哪路英雄,竟使這般卑鄙手段!莫要讓我知道姓名,否則我頎昌島定不會善罷甘休……”
韋秦川懶得看他,腳下輕輕一點,踢出一塊石頭正砸在對方頸側三分,那老者一聲不吭撲倒在地。
聞撿順手拎起一根木棍,走到近前在每個人要穴點了個遍。確保無一清醒,他扔掉棍子拍了拍手,回頭望向韋秦川。
韋秦川沒有誇獎他,他面容平淡無波,一步步慢慢走進院子。聞撿跑了幾步,拉住韋秦川的手。他知道對方心中一定恨意澎湃。
韋秦川握緊他,微微點頭。兩人攜手進了那間屋子。
屋內擺設淡雅有致,牆上畫著山川水流,應是名家筆墨。屋子正中的桌子邊,坐著一個人。這人面目清秀,額高鼻挺,發黑如漆,年紀不到三十,手中匕首深紮在大腿上,鮮血染溼了鞋襪。
韋秦川笑了,就是怕薛方聽見動靜會自殺才用了迷藥,想不到他自己放棄這個好機會。他抬起手,輕輕撕下了面具。
薛方自殘以保持清醒,神情疲憊不堪,見到韋秦川真容,他苦笑道:“秦軼,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找到我。”
韋秦川微笑著,柔聲道:“您可是上騎都尉大人,有什麼,是您不知道的。”
薛方拔下腿上匕首,傷口立時血流如注。他沒分給腿傷一個眼神,只奮力看向聞撿,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問道:“這位是?”
韋秦川體貼道:“你不想知道的。還是留著點精神,後面會比較難熬。”
他走了兩步讓出屋門,使薛方能夠看到外面的火勢,道:“這副景象,是我特地為薛大人準備的。和十年前,有異曲同工之妙。大人可還滿意?”
“阿茗怎麼不來,”薛方置若罔聞,強撐精神道:“她還活著,是不是?”
韋秦川道:“你說呢?”
藥性太強,薛方說不了幾句話已經撐不住身體,“噗通”撲倒在地。他掙扎著想把匕首遞到頸側,給自己一個了斷。
韋秦川上前,輕輕取下匕首,“別費力了,剛才不死,現在哪還有機會。”
薛方眼皮顫抖著,口齒不清道:“我怕死,我還想見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