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聯絡才有了微妙的變化。這還得從上山度假開始說。
同樣是每年一次的巡山找材,和幫忙看屋子。
因為牛大的獵戶朋友回家去看生第三胎的妻子。
這次來是春夏之交,山上生機勃勃,多野花野果,也多野味。盧小童喜歡,牛大便陪著多住了半個月。
白天,盧小童跑出去玩,牛大會坐在屋前做木活。
這日,盧小童又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回來,牛大看著髒兮兮的兒子,捉了盧小童的背襟,跟老鷹捉小雞樣,提了兒子扔進了附近的水窪。
盧小童只會幾下狗爬式,牛大少不得下水幫兒子一起洗。
這一通勞動下來,少不得加上顛鸞倒鳳鴛鴦浴一番。
話說,那獵戶孫蒿提前回來了,在家娃子老哭,老婆虛弱著不能碰,他便把麻煩都丟給了老父老母,自己跑回山裡。原想著可以跟牛大喝酒聚飲。
這幾年雖然兩個人不少照面,但沒有好好坐下來聊過。
到了木屋,裡外都沒有人,孫蒿狐疑。瞅著屋前放著的大木桶看了看,他記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來幫忙守屋子的牛大每次來都會推個木桶,木桶從小變到大,孫蒿問過,牛大隻說拿來堆做木活的工具。
如今,孫蒿有機會看桶內了,果真只散落些雜物。只是,放雜物,需要這麼大一個桶嗎?
孫蒿忽然發現門口的凳子旁不僅擱著做到一半的活計,還扔著幾件衣服。孫蒿知道牛大節省,衣服不穿破補滿洞都捨不得扔,這肯定是他兄弟的衣物。
去洗澡了?孫蒿等了等,無聊地去找。
牛大扔了衣服,確實是因為不想弄髒,洗洗麻煩。給兒子洗澡,從來都附加體力教訓。
而且,牛大發現不知道是不是兒子室內待久了,在外面做,兒子的身體格外興奮和敏感。他喜歡。
大山裡沒人,他們每次來,溪邊、草坡、石後,和大樹邊,處處有留下了歡樂的身影,渾沒想到,這次會有人圍觀。
好在孫蒿對大山熟門熟路,沒有大聲叫喊,驚了一對鴛鴦。
這孫蒿實心,沒有去想牛大玩的是男童。只以為是個女娃子,身量小,年紀輕,在牛大懷裡被欺負得淚水漣漣,不住呻吟求饒,像只被巨熊逼迫的小狐狸。
兩人下半身都在水裡,孫蒿看得眼熱,忙躲到一旁,哪裡分得清盧小童給是個女娃還是變聲期的少年。只明白了,怪不得每次他勸牛大娶房媳婦時,牛大隻憨厚地傻笑,原來一直有藏寶,想來那木桶便是遮醜的道具了。
畢竟孩子這麼小,正經人家怎麼捨得把女兒送嫁牛大這樣的莽漢。怕是你牛大耐不住寂寞,從人販子手上買的人,不敢跟他講。孫蒿為自己明白兄弟的苦心,又憐惜那女娃,不僅嘆了又嘆。
懷抱著現在看去也不過十一二,孫蒿驚,那五六年前,七八年前,得多小啊,牛大真是造孽。
孫蒿不想給他們難堪,偷偷摸下山,準備天黑時分再轉回來,裝作剛歸的樣子。
不知道這掛子事的父子倆玩鬧著在草上擺雙飛,玩後重新雙雙洗乾淨了,大的才抱著光溜溜的小人回木屋,小人手裡捏著洗過沒幹的衣服,慵懶地靠在他爹肩頭,說著肚子餓了。
這邊廂,牛大把兒子擱地鋪,讓歇,自己去煮湯食。那邊廂,門口有人敲門了。
木屋很小,廚房在後門,蓋了一個儲物間,放食物、木柴和農具。中間就一個地鋪屋,前面是加蓋的小平臺,放了椅子和桌子。
這時候,門沒關緊,半掩,可以直接推開。孫蒿卻在敲門。
牛大耳朵靈,眉頭一皺,心一凜,知道藏不住了。原本不好好穿衣服的盧小童正蹲在門側,這時候靈巧地溜回了被窩裡,牛大和他說過,兒子是爹一個人的,所以兒子不能見其他任何人。
盧小童跑回房間,整個人蒙進了被子。牛大去開門的時候,看見了,心裡好笑又柔軟。
果然是孫蒿。
孫蒿笑得不自在,他的眼睛不受控制飄到房內地面上被窩裡隆起的一團子,然後看見一個小腦袋偷偷地掀開被子一角,好奇地看著他,不知道自己的長頭髮完全露到了被子外面。
“回來了啊?”牛大也不自在。
孫蒿走進來,牛大退開。
“在煮東西?”孫蒿鼻子動了動,聞到了焦味。牛大啊了一聲,忙往後走。
兩個人誰也沒提被窩裡的可疑生物。
牛大去了看食物,屋裡就只有孫蒿和盧小童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