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抱阿盧抱得很緊,爹爹的汗都流在阿盧身上,阿盧很熱。”少年敘述,“可是,真疼。”
這回,不僅眉頭皺,鼻頭皺,小臉也皺了。
少年嘟著嘴巴,然後仰頭閉眼,嘴唇微微分開,這是邀吻了。牛大如他所願,獎勵他。
清風細雨的甜蜜後,盧大在少年的耳邊問:“怕不怕?”
少年耳朵動了動,小動物樣可愛。他說:“爹爹會照顧阿盧,阿盧要親親,爹爹親親,阿盧就不怕了。”
牛大滿意了:“阿盧不怕,爹爹也不怕,等阿盧好了,爹爹還要。爹爹要讓阿盧更疼,更疼,更疼……阿盧的疼和快樂,都會是爹爹給的。”
牛大低沈的聲音這麼講著,似乎是自己在對自己說話,他聽自己這麼說,心裡這麼想著,亢奮地心跳。
阿盧沒聽清,他依舊沈醉在他爹的溫柔親親中,可以止疼的親吻。
十四,徐寡婦飛醋
這次鬧過後,盧小童足足躺了七八天,才下地。
坊間牛大的威名已經如雷貫耳,男人們私底下稱他大牛,東西足夠大,力氣足夠牛,新迎進門的小娘子,受他一次就要休息大半個月。這樣的人不牛,誰牛?
面上,牛大還是那個悶聲不響,低頭幹活的憨厚漢子。來找他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只是想來見見傳說中嫩花帶露的小娘子。
可惜,小娘子基本足不出戶,見過他面的人屈指可數。謠言便越傳越玄,直誇得上天入地,天下無雙,豔名漸熾。
便有人上門挑釁尋事。
牛大沒他兄弟孫蒿厲害,卻勝在力氣大,看誰不順眼,那是可以把人舉起來,直接從牆上扔出去。擺平幾次後,混混們惜命,見他就繞道。
女人們喜歡威猛的男人。以前視牛大如無物的徐寡婦,現在看見牛大兩眼冒光,因為她賣花時候,別人搶她東西,牛大幫了她。
女人常做好吃的點心,送上門,嘴上說送給弟媳,卻一次沒去見弟媳,眼睛全往牛大塊塊肌肉上瞟了。
牛大砍柴,她幫忙撿柴禾,牛大打水,她幫忙遞繩子,牛大做飯,她幫忙燒灶頭……徐娘子說,牛大啊,我聽東頭的孟大夫講,我家祥子病的時候,你幫忙去問過醫?
猴年馬月的事情……
牛大沒忘,孟大夫那次送他許多粗細不等的木栓,他都用在兒子身上了。不過,他跟孟老頭提的時候,確實用的是徐寡婦家娃子的名。
牛大點頭。
徐寡婦一見他點頭,心裡喜氣洋洋,面上桃花盛開,扭扭捏捏往牛大面前一站,低著頭看地面說:“我……我……”
牛大倒不笨,如臨大敵:“我有娘子了。”
徐寡婦抬頭:“我不介意。”
牛大看向門口:“對不起,我介意。”
徐寡婦見他語氣一下子變硬,順著牛大的目光看去,門口站著個梳著少女垂髫的童子,扎著紅頭繩,穿著小襦裙,手裡還提著裙子的一邊,半探出一隻腳,腳上踩著綠繡青鳥虎頭鞋,一副準備進來又迷茫停住的樣子。
童子的年紀,甚至還徐寡婦家的祥子大。見自己輸給這麼個小人兒,女人心浮氣躁了,口不擇言:“她這麼個丫頭知道什麼?怎麼曉得伺候好人?”
牛大自小人一出現,就不看她了,徐寡婦自恃有幾分風流姿色,這時候臉都青了。
因為牛大說:“他不用伺候我,我伺候好他就成。”
“怪人!”徐寡婦恨極,沒了面子,掉頭走人,出門時候不忘狠推了盧小童一把。孩子弱不禁風,竟然就倒下去了,幸好已經走過來的牛大眼疾手快。
“滾出去!”從來和氣的男人第一次對外人疾聲厲色,射向徐寡婦的目光簡直要把她凌遲了。徐寡婦白了臉,慌慌張張跑了。
盧小童在牛大懷裡,問:“她是什麼人?”
牛大抱起他:“不相干的人。”
盧小童腦袋靠在牛大肩上:“她來做什麼?”
牛大坐在灶前添火:“……她想跟我好,給我生孩子。”
盧小童皺眉頭。
牛大問:“你在想什麼?”
盧小童摟著牛大脖子說:“我不喜歡她。”
牛大點頭:“我也不喜歡她。”
盧小童抬頭:“你還會找她嗎?”
牛大想了想說:“她做的桂花糕,你很愛吃。”牛大沒說,因為每次徐寡婦都帶點心,所以他讓她進了院子。
盧小童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