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氣,整個人搖搖欲墜。
驀地噴出一口鮮血,癱軟於地。
“秋兒!”“吟秋!”“哥!”“大少爺!”
冷吟秋昏睡了一個月,軒轅珺守在床前一個月。
那天,天還未亮透;冷沉秋剛剛起床,翠心來報:“大少爺醒了。”
他顧不得整理儀容,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你瘋了!”伴著冷吟秋地一聲驚叫,房內傳來刀劍落地的響聲。
“吟秋!別趕我走!”軒轅珺緊緊擁住冷吟秋,頭埋在他的肩膀上,情到難處,不禁痛哭出聲:“要我離開,不如殺了我。”
軒轅珺的淚,奪眶而出。透過冷吟秋的肩膀,緩緩滴落他的心上;幾乎灼傷了他的整顆心。
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緊緊相擁的兩人,情到濃處深深相吻。
誰會注意到,那敞開的門縫外,一道落寞的身影,正踉踉蹌蹌著離去。
都說少年不識情滋味,一朝情種,可知十年心傷。
身子一向安泰地冷沉秋病了,整個人昏昏沉沉。
時醒時睡;意識朦朦朧朧。
耳邊時常聽到爹的嘆息,及孃親的啜泣;
還有一雙冰涼的手,有時緊握著自己的手,有時輕輕撫摸自己的臉頰,帶著幾聲壓抑的悶咳,不曾言語。
冷沉秋是知道的。
府上只有一個人一年四季,手足總是冰涼。
這樣的情景一直持續了十幾天;忽然有一天,臥房裡開始變得異常安靜。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久,才又聽到爹的嘆息與孃的啜泣,比以前更深更重,卻不像往日一般呆個一天半天,來得匆匆去得也匆匆。
眼前一片迷霧,灰濛濛擋住了去路。
冷沉秋莫名地心慌。
他佇立在原地,不敢朝前邁進一步。
迷霧的背後,似乎藏著某種令他懼怕地東西,隨時準備著向他咆哮而來。
一點光,模模糊糊,穿過迷霧,慢慢朝他靠近。
一個熟悉的身影映照在迷霧上。
隨著亮光的移動,迷霧漸漸散去,那人提著一盞白色燈籠,青衣烏髮;寵溺地看著他,溫柔地喚道:“小秋……”
不知為何,淚,瞬間決堤而出;
那人緩緩抬手,卻在離他半寸時生生停住;
“小秋……”那人深深地凝視著他,內疚道:“對不起……”
冷沉秋緊緊捂住嘴唇,驚恐地望著眼前的人,拼命搖著頭,說不出一句話。
迷濛盡散時,在那人身後出現一條路。
兩邊栽滿鮮豔似火的紅色花朵,冷沉秋認得。
當年,冷吟秋給陶青書做了一首曲子,陶青書送了他一朵美麗的花;
陶青書說:“此花名曰彼岸。”
一陣風起,帶起滿天的花雨。
迷了冷沉秋的視線;帶走了那一縷青色的清魂。
“哥!!”
猛然從睡夢中驚醒,冷沉秋一身的冷汗,眼角處淚痕冰涼。
他緩緩坐起,雙手揪緊胸口;心,疼得無法呼吸。
“小少爺,小少爺!”門外由遠及近的傳來女子淒厲地呼喚。
冷沉秋轉身,正準備下床。門應聲而開,翠心一下撲倒在他腳下,大哭道:“大少爺沒了!大少爺沒了……”
那一年,冷沉秋十四歲;軒轅珺十八歲;冷吟秋二十歲。
那一天,軒轅珺一夜白頭。
一半給你
“軒轅珺將我哥葬在蘇仙嶺。”冷沉秋垂下眼瞼,緩聲道:“每年死忌,他都會守在我哥身邊。”
易飛側著身子,攬他入懷,將他的頭按向自己的肩膀。
冷沉秋沒有抵抗,靜靜地倚靠。
“每年的每年,他來郴州前都會向我討一句話……”
你幸福嗎?
“我哥,臨走前,要他等到我親口承認幸福……”
冷吟秋,天資聰穎。
足不出戶,卻生得一顆七巧玲瓏心。
他知軒轅珺,也懂冷沉秋。
所以,他一句話,套住了兩個人。
然而……
“我哥算得了人,卻算不了人心。”
這世上,人心千千萬,其中有一種叫痴心不悔,是至死不渝。
“七年了……”冷沉秋眼中一片淒涼,苦笑道:“你說,愛要如何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