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更是群情激奮,但卻也有數人無端安靜下來。
藍玉泉也不接他那邊的話,只問我道:“我聽你方才說秋蘊彌也傷了。”我點了點頭,他便又問道,“傷勢也是一模一樣的嗎?”我便將秋蘊彌的傷勢詳細說了一遭,藍玉泉長長的嘆息了一口,然後點了點頭,神色沉重。
有人聽見了,隱沒在人群中尖酸刻薄道:“南青之主聽見了沒有,連你身旁的護衛都遭了毒手,你眼下還要袒護這個心狠手辣的混賬東西不成。”
“你出來說一遍。”巫瑞冷冷道。
那邊便沒了聲音。
藍玉泉緊隨其後,厲聲喝道:“住嘴!”
這時連最後的竊竊私語也都沒有了,藍玉泉看著我道:“帶我去看看秋蘊彌,若傷口手法一模一樣,治好他,自然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我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傷害
昨天那個口口是驚變。
、隨時談情說愛
秋蘊彌傷得很重,樂逸開門的時候滿面疲態,開啟門後就直接轉過去了。
“他要是活得過今天,我再想想法子救他,活不過也是他的造化。”樂逸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一飲而盡,大約是酒讓他好過了一些,他終於懶散的抬起了頭來看我,卻被外頭這許多人嚇了一跳,嘀嘀咕咕道,“我說怎麼這麼吵。”
你真的覺得吵嗎?
我莫名的覺得有些可樂。
那些人吵吵嚷嚷的要擠進去,卻全被藍玉泉擋住了,我與巫瑞站在外頭,巫瑞靜靜的問了我一句:“蘊彌怎麼樣?他平生最愛乾淨體面,若是好好的,那死了倒也不可怕。”他神色淡淡的,倒也看不出是喜是怒。
“死了,怎麼會不可怕呢。”我低低說道,“若今天是我生死未卜,你也這般冷靜嗎?”
巫瑞似乎被我問住了,過了許久也沒有說出話來,我忽然覺得有些可笑,秋蘊彌明明與我是情敵,明明應當是巫瑞來維護他,可現在為他抱不平的卻是我。最後巫瑞悄悄纏住了我的手指,他柔聲問我:“慕丹,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無情了?”
我沒有說話。
巫瑞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可我現在即便再焦急憤怒又能如何,難道會改變什麼嗎?我若憤怒了,他就會死或者不死嗎?這由不得我決定,我既非神明,也不是大夫,早些做好最壞的打算,他若好轉過來,那自然最好,若好轉不過來了,那到時也不至於手足無措。”
“我是問,若今天是我生死未卜,你也這般冷靜嗎?”我執拗的重複道。
巫瑞愣了愣,然後說道:“我永遠都不會與你分開的,這樣一想,便沒什麼好不冷靜的了。”我如鯁在喉,他卻又說道,“所以無論我怎麼了,你皆不必自責難過,只要同你在一塊,我做一切皆是心甘情願。”
“若咱們倆不在一塊了呢。”我忽然道,其實這個念頭來的實在飄忽,說不準它究竟是因為天機洩露的,還是我對巫瑞的感覺而傾吐出的,只不過是想到便說了。
巫瑞卻像是拉滿了弦的弓一般繃直了身體,他緊緊握著我的手掌,微微偏過臉來,一雙空洞而冷漠的眼睛正對著我的耳朵處,他頗為輕柔的問道:“不在一塊兒了?”他重複了一遍又一遍,在第三遍的時候截然而止,轉為了莫名其妙,“我們怎麼會不在一起呢,我們怎麼能不在一起呢。”
“很多事,都是說不好的。”我淡淡道,慢慢將手抽離出了巫瑞的掌心,看著他端方的眉目與柔軟的嘴唇,不由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臉頰,儘量溫和道,“若有那麼一日,你便顧自己好了。”
“不。”巫瑞冷冰冰道,直接且毫不客氣的拒絕了我。
巫瑞平靜而認真的說道:“若真有那一日,我一定會將所有付出東流的感情,無論任何東西,盡數在你身上討回來。”他將我的手抓了下去,牢牢攥在手心裡,然後又說道,“我不會這麼做,所以我也不會讓你有機會這麼做。”
“傻子,同我這個殺人兇手在一起,有什麼好的。”我笑了笑,只覺得像是從內裡透出了一種過分蔓延的空洞與無力,幾乎連笑容都苦澀了幾分,最終微微嘆息道,“你有些時候總是像個孩子一樣,這十餘年也不曾改過。”
巫瑞卻也輕輕嘆道:“我若這些孩子習性再多些,也就不必十年苦等了。好在我如今成熟穩重了,日後也好與你白頭,不必做個老頑童。”
“哈。”我笑了起來。
“若這兒在場的人,當真有一條性命是在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