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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狂妄,天賜頗為不屑的瞥了那人一眼,腦海中似乎想不起這個人是誰,想來又是一個籍籍無名之輩,心道你到了那人面前,只怕腿都要軟了吧。
無賴之人,天賜本想不予理會,哪知剛回頭,一聲甚是輕蔑的冷笑,從窗外傳來。
緊接著,一個低沉而充滿磁性的嗓音隨著淒冷的寒風,吹進了溫暖的客棧內。下一刻,整座客棧裡的人們瞬間如臨大敵,紛紛握緊了手中的武器,虎視眈眈的盯著各個窗子。
“諸位,晚上好啊。。。。。。”
溫熱的水,滑過肌膚。驅走的,是多日來的風塵僕僕。
雲汐將頭輕輕倚在浴桶的邊緣,輕嘆一聲,伸手捏了捏眉心。
助天賜將籠沙州的恩怨了斷後,便匆匆趕回中原。他天生就弱於他人的抵抗力本就對沙漠邊緣乾燥多風的環境甚是排斥,呆的久了更難以忍受,離別時竟一刻也呆不下去,便帶著天賜,匆匆而回了。
這副身體,終究是出不了遠門。
雲汐無奈的想苦笑,但微微扯了扯唇角,卻沒有笑出來。泡在溫熱的水中,疲憊了多日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他閉著眼睛剛休息了一會兒,卻聽屋外忽然傳來一陣怒不可遏的叫罵。
“姓風的,明人不做暗事,有種你個小兔崽子給胖大爺我站出來啊”
“躲躲藏藏,窩在角落裡算什麼英雄好漢!虧你也是走江湖的,沒臉見人是怎麼滴?!”
“嘿嘿,風公子,老朽候你多日了,怎麼?如此不給老朽面子嗎?”
“莫不是胖爺爺我嗓門太大了,這小兔崽子嚇破膽子了?”
“哼,風逸!今日定叫你來得去不得!”
聽著那群人在樓下毫無顧及的大聲叫罵,雲汐微微偏了偏頭,唇角泛起一絲冷笑。
風逸……
這個人,他是耳聞過的。
傳聞他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組織,絕世樓樓主的座上賓,其劍術修為,絕對名列武林前茅,其輕功身法,更是堪稱天下第一,不過此人一生浪蕩不羈,做事從來隨心所欲,不計後果。
前些日子,風逸在聚賢樓舉辦的奪寶大會上一舉奪得人人眼紅,可令人在水下呼吸自如的闢水神珠,因而遭來江湖人群起追殺。自聚賢樓至白河鎮,這一路上定是機關重重,殺機四伏。
然而,比起那些埋伏在路途中,出其不意痛下殺手的人,這些光明正大等在客棧裡的人們,到是不值一提了。
門外的叫罵還在持續,過了一會兒,似乎出了點效果,一人猛然大叫道:
“姓風的在屋頂!”
話音未落,客棧內頓時像炸開了鍋一般亂做一團,這陣快翻了天的嘈雜聲吵的雲汐不悅的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幫粗人……
“他,他在那!”
“快啊,快給胖爺爺我截住他!爺爺我上不去屋頂啊!”
“老不死的小心,小兔崽子手裡有東西!”
“啊!這粉有毒!”
“呸呸呸,快,看住他,別讓他熄了燈!”
雲汐皺著眉聽了一會兒,不由輕嘆,一幫烏合之眾……
就在外面亂做一團時,守在門外的天賜還敲了敲門,問屋內有沒有事,雲汐淡淡的應了一聲,示意讓他放心。
可話音剛落,屋內忽然多出的一陣冰涼的陌生氣息讓雲汐眉頭一皺,他心道不妙,張口欲喚屋外的天賜,可剛張開嘴,未出口的話便因頸間傳來的冰涼觸感而生生嚥了下去。
一把冰涼而鋒利的劍刃悄無聲息的貼在了他露在水外的脖子上,那個如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的人低低的笑了,帶著低沉魔魅的磁性嗓音在耳邊迴旋:
“噓……乖,不要動,破了的話,會疼的。”
“……”
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不擅近戰的雲汐自然沒有動,也沒有說話,身後那人又笑了:“恩……真乖。”
笑音未落,他的手忽然在雲汐肩上點了一下,雲汐身子一僵,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風逸……
屋外的人們因為忽然失去了光明而自亂陣腳,屋內的風逸則頗為悠哉,收起劍後抱著雙臂,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了雲汐幾眼,依舊是帶著笑意的嗓音再度響起:
“瞎子…瘸子…嘖嘖,見死不救的鬼醫,倒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雲汐合著雙目,不理他。
自己難得被無視一次,風逸也不惱,重新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