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3 / 4)

瞞不住哇。”幾句沒頭沒尾的話,在場的主僕二人都懂。

弘曆正呷了一口安神茶,聞言皺眉沉吟。他手中勢力自然無法同強勢掌控京城全域性的皇父抗衡,能在這一位的眼皮子底下藏下一個人至今已是竭盡全力,這裡面用的人還有大半不是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不過互為利用。為妥善計,的確得想辦法避一避才好。

想到這裡,他只能再度笑一聲三哥蠢,白吃幾年梗米飯,想學八叔畫虎類犬,深怕皇父不知他與八叔暗傳秋波。結果把自己給玩丟了黃帶子,形如喪家之犬,都不知該叫誰阿瑪。

正經阿哥哪裡能趕著趟兒往權臣那裡跑,討好也露痕跡,實為下下策。

同是收攏勢力,化為己用互利互惠,他做得可聰明多了。

獨善其身、留出曲徑,願者上鉤方為上策。。

不過自己也未曾想到,釣上來的是肥美碩大的一尾金色鯉魚。

數年觀察所得,此魚沉穩溫和,從容不迫餓死了也不亂咬鉤,修煉成精差一點就魚躍龍門化作龍。終於棋差一招被魚鷹啄瞎了眼睛,險些陳屍溏泥之中,被自己撿了便宜。

再度盤算手中人脈,能得自由出入宮禁的人可真是不多。雖說大臣宗親都有腰牌,但他們大多是皇阿瑪心腹,大白天要藏一個人出圓明園也強人所難。

想來想去,還真是隻有自己進出不受嚴苛盤查,於是他道:“讓孫正清再開出三日的藥來,三日之後爺回京時多稍幾隴書回去,你們都警醒著點兒。”

這幾日皇帝身邊的一等太監高無庸據說背上燒傷惡化流膿,總也不好,侍候皇帝的擔子都落到大總管蘇培盛一個人的頭上。

秋風吹散暑氣,皇帝睡的時間反倒越發少了。

好幾次侍候的太監都看見萬歲神神叨叨對著一隻花瓶嘀咕,據說那隻瓶子是怡親王親自督造的,燒壞了十幾窯的泥坯才得了這一件釉色純正器形優美的成品。難怪萬歲愛不釋手,擦拭的人碰得重了也要被劈面痛罵半個時辰。

蘇培盛察覺主子脾氣日益暴躁,憂心之餘從衣食用度坐臥起居都要親自過問:茶要八分熱,燙一分涼一分都決不能忍受;寢要七分暖,熱一分冷一分也不可;食要六分飽,多一分亦會被主子罵做浪費無度。

他年紀也不小了,睡得比主子更少,連軸轉了十數日,也吃不消了,連帶著手底下的人也管不過來。

孫正清說高無庸背上灼傷得厲害,不可與旁人同室,結痂之前不可著衣蓋被,只能俯臥趴著——是以這段日子他獨居一院,只有小太監能端藥端水進出。闔門閉戶下人房無人往來又不缺醫少藥,恰巧能夠藏下一個在鬼門關繞過幾圈的人。

不過兩日,皇帝將京中帶來的摺子批閱完畢,留了弘曆用膳並考校了耕田法與京城觀風整俗後續,末了補一句:“你倒是侃侃而談了。不過多半了幾天差事,便分不清是非,府門口也熱鬧了,你倒是忘了阿其那了罷?”

弘曆登時背上就有溼意了。

皇帝會斥責他一點也不意外。福惠太小,又是罪臣年家血脈,除了老五,他是皇父唯一拿得出手的兒子,在旁人眼裡幾乎就等同儲君,對答考校時光是表揚讚賞才是不正常的。只是皇阿瑪單單提起那一位,當真是用來警醒敲打,還是別有深意?

短短一息之間,弘曆已經做好打算抵死不認。他跪地磕頭請罪,將早已備下的臺詞說出:“兒臣萬死不敢如此糊塗行事。九月初七塞斯黑府中來人請託,說是想將塞斯黑棺木起回京城安葬,兒臣是萬不敢讓來人進門的。只是他們賴著不肯走,兒臣怕往來百姓見了以訛傳訛,才命人送了他們回去。”

皇帝忽然就想起菩薩保也是求了他老子的骨骸,不過是知情識趣地帶去熱河偷偷埋了。比起老八教出來的兒子,塞斯黑真是其身不正教子不嚴,養出的兒子和老子一樣礙眼、不知好歹、招搖生事。

皇帝畢竟不想太過苛責碩果僅存的兒子,略微敲打便揭過了:“不要自大,被人幾句好話就哄得暈頭轉向。阿其那當年如何行事你不知道?以後遇事要多問多想,不懂的請教你十三叔。”

弘曆鬆了口氣,看來一則是敲打,二則是不放心十三叔獨自在京坐大,讓他多在一旁“觀摩討教”。

恭聆聖訓之後弘曆終得解脫,帶了半車書冊、回批的摺子與吃食坐著馬車出圓明園。

一直到上了官道賓士六七里地,裡面才有壓抑的咳嗽聲隱隱傳出來。

“八叔,喝口水罷。孫正清說您給硃砂藥壞了嗓子,這茶裡擱了川貝母與批把葉,正好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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