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與弘曆相交不如與弘時更多,偶有幾次詢問也是長輩之於晚輩的愛護。這幾年老四看他看得緊,害怕他算計自己寥寥無幾的幾個兒子就像防狼。那日從圓明園出來那一路上寥寥數語的閒談,他已然知道小弘曆面上行事手段溫厚仁孝,但那都是摸著老四的喜好裝出來的。他底子裡的涼薄算計絕不遜於其阿瑪,搞不好老四一殯天,弘曆上位就要急著改弦更張向天下人以示仁厚,連三年都等不了。
他們如今手中最大的弱處沒有能動用的人。
人脈那都是騙人的,就算有也被老四這幾年收拾了乾淨。如今故作高深不過是唬一唬小孩子罷了。其實也算不得完全沒有,他記得盛京留守著的幾個老王爺還健在。
可惜來頭太大,不可輕易妄動——這些人可不都姓愛新覺羅,裡面心思不純者大有人在,只怕尋了由頭就要打出清君側的旗號鬧出事端。這也是到了被老四打壓得最狠時也不敢輕舉妄動的緣由——這柄雙刃劍說不好是要見誰的血。
就算鬥到死,也是愛新覺羅家兄弟間的恩怨,斷沒有拉了大半個天下作陪便宜旁人的道理。
胤禩開始日日發愁。
罷了罷了,好好佈置,空手套白狼,空買空賣,總能有兩三成平安的勝算。
可惜江南的人都與鹽道牽扯不清,眼下不能用了,廣州福建那邊也要重新佈置,手頭沒有銀子很多事情都不容易辦吶。
胤禟很不滿,他明顯察覺了哥哥的神不守舍。
生死方知萬事空,放肆一回就這樣難?
胤禩心不在焉,因為他拐著彎兒託付弘曆打聽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