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1 / 4)

居喪二十七天後期滿,新帝除了服,開始日常辦差以及遷宮事宜,大將軍王允禵才從關外趕回來奔喪。到了城門外他並未直接入城,而是在城郊行館駐下,給禮部上了摺子。

當天晚上,八貝勒允禩被皇帝傳到剛佈置停當的養心殿見駕。

胤禟胤俄甚為憂心,當著傳旨太監的面兒差點不肯放人,胤俄更是斜跨一步擋在殿門口對著太監身後的侍衛戾目而視。宣個大臣還要一對侍衛護送,誰信?

胤禩心知胳膊擰不過大腿,小聲安撫他倆道:“你我這幾日都是聾子瞎子,正好借了這個機會出去探探路,你們放心呆在此處。他剛剛登基,十四尚未收服,斷不敢在此時鬧出兄弟不合的事端。”

胤禟還是不放心,這幾日沒磨得一肚子火兒。他對著那太監道:“你去回了皇上,八哥腿疾發作,還是由爺摻著去兄弟幾個才得放心。”

那太監哪裡敢應下,笑著道:“九爺放心,皇上知道八爺腿疾,讓奴才們抬了亮轎前來。養心殿裡也有太醫候著,斷無一失。”

胤禟見這狗奴才也敢當面頂撞自己,正要發作,卻被胤禩按住。胤禩用眼神止住他們,轉身對著那太監道:“有勞公公帶路了。”

……

胤禩入殿時,正碰上胤祥走出來。

彼時二人尚未封王,論資排輩也是胤禩為長,因此胤祥自覺朝邊兒上讓了一步,喚了聲“八哥”。

胤禩看他臉色不怎麼好,心裡有些警覺起來。難道老四宣他來是出氣來著?總不會是當真倚重他辦差吧?

皇帝這幾日都在協調禮部準備修訂登極注儀,以及遣官告祭天、地、太廟、社稷、奉先殿。幾日前京城九門才重新開放。這幾日胤禩倒是沒怎麼見過胤禛,只覺得皇帝面上神色異常陰鬱。可惜他耳目閉塞,實在不知道宮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他並不知道,早些時候,太后絲毫不給皇帝面子,拒絕了移宮的請奏,不肯遷居壽康宮。昨日允禵在城外遞了摺子,向禮部詢問該以什麼禮儀拜見新皇。而禮部的人居然也糊里糊塗將摺子直接呈到御前,正好戳中心底銅錢般大小的心眼兒。

看著吃力跪在下面的人,胤禛故意等他行了全禮,才裝模作樣道:“八弟快起,你身子不好,不必如此多禮。”

胤禩也不抬頭,只恭謹回了句:“禮不可廢,皇上。”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卻不知什麼地方觸動了皇帝的神經。

“禮數?你們現在倒是事事開始跟朕講禮數了?汗阿瑪在世時,你們撥弄是非、密行險奸、結黨營私,連汗阿瑪的旨意都陽奉陰違不奉召,如今倒是同朕講起禮數來了?”

胤禩將頭低低地埋在金磚上,口稱有罪,還有心思想些別的:動則得咎無中生有這一招兒先帝在世時這招已經對他用得爛了,眼下沒有外臣在場,這番指責實在有些浪費。算算日子老十四隻怕也該到京了,依著德妃對十四維護……皇帝的怒氣也就有跡可循了。

胤禩還在神遊分析政局,新帝罵道痛處怒不可遏,仿若眼前的人就是永和宮裡毫無母子情分當著內務府的面兒給自己難堪的婦人。妄自他心心念念登基之後好好孝順親孃,可他們倒是給不給自己機會!?

激憤自之餘皇帝操起手邊的茶盅一擲而下,正巧碎在胤禩左首邊上,濺起的茶水溼了胤禩左臉。

養心殿裡氣氛凝滯,似乎承載不了帝王的怒氣,周遭太監宮人莫不噤若寒蟬,縮小縮小再縮小。

砸了茶盅胤禛發覺氣順了些,眼前跪著的人又變回了令自己恨之慾死糾結反覆的親弟弟,於是止住蘇培盛欲要收拾碎渣的舉動,揮手讓他把眾人都帶下去。

“八弟怎麼還跪著?”這次皇帝是親自下了御階攙扶他起身。

胤禩暫時沒有自虐的打算,也就順勢站了起來,只是他跪得久了腿膝麻木痠軟,一個踉蹌正巧撞入皇帝肩窩。

胤禩正要告罪,卻被人用兩個手指捏了下巴掰過臉來,幾乎碰著那人的鼻子。

“傷著你了?”

耳根一熱,胤禩只覺胤禛指腹劃過耳邊,帶出一抹極細微的刺痛。這微末疼痛不及他心頭巨震,胤禩雙眼陡然鋒利起來,一把甩開胤禛的觸碰,斜著退開一大步,戒備地看他。

皇帝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冷厲笑容來。胤禩忍不住又退後一步,眼前的人,居然與記憶中的人重合起來,連神情都如此相似。

“八弟何須做作,你我心知肚明的事情罷了。”胤禛改了主意,等著獵物上門固然有趣,但親手獵殺圍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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