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呈給一直坐在轎中未出的易成英。
“虧我還曾為太子妃說情,原來她真與突厥暗中勾結,圖謀不軌。”易成英將信件交給轎旁的趙無均,趙無均接過翻看,全是些看不懂的突厥文字。
“太子夫婦勾結敵國,意圖毒害皇上,這太子府中所有人盡是幫兇。將太子收押,其餘人等,就地正法!”
趙無均吃了一驚,“全殺了?那太子妃呢?”
“殺。”那一字輕聲出口,易成英目光陰冷,不帶一絲波動。“太子重罪,本就該抄滅滿門。府中男女老幼,一個不留!”
“這……”趙無均聞言猶豫,易成英撇過頭笑著著他,“趙統領放心,皇上那裡,一切由我擔著。”
趙無均躬身應了,一聲令下,昔日繁華富麗的太子府,頓時變為修羅地獄。當先倒下的是那突厥公主,還有易子都的侍妾寵姬,不滿週歲的吃奶嬰兒,盡數倒在血泊之中。就連那些僕從雜役,甚至他們的稚齡孩童,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便已做了刀下之鬼。
易成英一直默然看著,似乎那些消逝在他眼前的,並不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這些年他常來太子府,這裡一定還有人知道他與易子都的秘密,所以寧肯錯殺,也絕不能放過,斬草除根,不留後患!這條君王之路,註定要用鮮血與死亡鋪就,這些年的屈辱,絕不能被人知曉的汙跡,需要用這些生命永遠埋葬!
24
24、第 24 章 。。。
(二十四)
冷酷的面容令人頭皮發麻,李武在旁暗嚥唾沫,慶幸已改投了主子,否則他也定要死在這場屠殺中。真是想不到,平日裡那樣溫柔隨和的人,做起事來竟然這樣心狠手辣。
“李武,我有一事要你做,辦好了,重重有賞。”與往常同樣的溫和聲音拉他回神,李武擦擦冷汗,忙上前一步。
“大殿下,儘管吩咐。”
“但此事若走漏風聲……那些人就是你的下場。”易成英笑的溫柔,說的話卻令李武又冒了冷汗。
蕭瑟的冷宮,曾經不可一世的劉後蜷縮在牆角,如驚弓之鳥般,任何的風吹草動都令她心驚膽寒。
“罪婦劉氏!大殿下駕到,還不趕快叩拜迎接!”
李武亮起嗓子一聲大喝,劉後如夢方醒般跳起來,左右看看手邊只有一隻茶壺,一把抓起,向走入冷宮之人砸去。
“大膽!”李武揮掌將茶壺擊飛,快步上前,反折了劉後的手臂將她按在地上。
“易成英!你這卑鄙小人!是你故意放哀家的人出宮,又偷換了哀家與子都的信件!是你放的毒藥栽贓陷害!哀家要見皇上!哀家是冤枉的!”
易成英緩步走近,臉上盡是不屑的笑容。“你說的不錯,但那又怎樣?”
李武看了眼他的臉色,一手按著劉後,一手由懷中掏出一卷白綾,利落地纏在她的脖頸中。
“不!不!”劉後立刻掙扎尖叫起來,“你不能殺我!皇上只是將哀家打入冷宮,你沒有權利殺我!”
“沒有人殺你,是你畏罪自盡。”
易成英說的平淡,似乎這就是真實的事實。劉後絕望地瞪大眼,死死扣住纏在頸中的白綾。
“你,你……求你,放過子都!求你放過子都!”知道今日難逃一死,她哀聲懇求,撲在地上向易成英不住叩頭。
“我本無意殺你們,在我為舅父伸冤,取得太子之位後,本可留你們一條活路。但誰讓易子都……做了該死之事!”易成英目光冷冽,閃過一絲快意。“請你先行上路,很快我就會送他與你團聚!”
李武立刻拉緊手中白綾,劉後雙手握住白綾不住掙扎,卻敵不過越來越重的窒息。
“易成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不得,好死……”
喉中擠出最後的詛咒,劉後不甘地瞪直雙眼,身體頹然軟下。李武擦了擦汗,抱起她的屍體將她掛上了房梁。
冷宮外趙無均一臉驚疑,易成英淡淡一笑。“罪婦劉氏自縊身亡,這冷宮,可以讓它真正冷下來了。”
“屬下明白。”雖然心知肚明發生了何事,但人既已死,說什麼也已無益。何況這位現在是皇上心中最重要的人,恐怕不管他要殺誰,皇上都會順著他的心意。
“還有劉氏身邊的那些太監宮女,聽命於她謀害皇上,我已命人將他們全部處決了。”易成英似是突然想起般隨口道來,溫和的笑容中帶了一些歉意。“趙統領不會怪我越權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