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1 / 4)

小說:沉秋心字成灰 作者: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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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層秋凝望她良久,低聲嘆息:“後宮按制不得干政,娘娘將來要做到轉圜有度,辛苦甚我十倍啊。”

趙葭韞淡淡一笑:“宮中閒來無事,我本該找些事來做做。”

深知她才華卓絕性情堅毅,林層秋靜默良久才道:“娘娘,我只送你一語:既知退而知進兮,亦能剛而能柔。凡事都記得給彼此留點退路。”

趙葭韞輕輕點頭:“我記下了。”

林層秋沉睫:“待陛下他們來了,再一起商議日後行事罷。”

知他方才說話耗去不少精神,趙葭韞扶他躺好,掖好被角,輕步退出屋去。

秋意漸深,江上晨霧一日日重了,風過江面,大霧滾滾如白雲山巒。

鳳嶽一身銀甲白袍,冷凜如劍上寒芒,遠目江南道:“每年大約自九月二十三始,灃江上將持續半月的大霧,百丈以外皆不能見。”

陳桐扶著江崖邊的鐵索,沉吟道:“令尊當年曾想借機強渡灃江,終也不能。”

鳳嶽搖頭:“炎瀚謹慎,斷不會落這個便宜給我們。”

江濤激盪拍打岸崖,雪白的浪花飛濺而起,直入半空。陳桐淡淡看著,似乎想起了什麼,嘆道:“林相——”

一陣濤聲如雷,鳳嶽只隱約聽到林相二字,步上半步:“陛下讓我們按兵不動,一切都待他從江北迴來再說。”

陳桐搖頭:“待陛下回來,只怕戰機已失。”他回首望了鳳嶽一眼,笑道:“大將軍敢不敢與下官作個賭?”

“賭什麼?”

陳桐直指江南:“下官賭兩月之內,大將軍必定拿下這向州。”

鳳嶽震驚,不可思議地望向陳桐。陳桐卻已不再看他,手扶鐵索直面灃江。江風陣陣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而他的人,卻如寨上帥旗的標杆一般,傲然筆直,穩如磐石。

————————————————我們對愛沒有信心——————————————

斜陽霞霰淡淡透過窗欞,室中物什皆如鍍上了薄亮的釉,暈暈泛著橘光。榻上休憩的人的臉上也微微暈著霞色,於清倦中顯出一些溫暖生機來。

炎靖握著林層秋的手,靜靜看著他,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不曾想。只是手上握得久了,彷彿生就相連一般,無知無覺。直到掌心裡微微一動,才驚醒過來,正對上林層秋沉睡初醒的一雙眼。恍若波光幽微中菡萏初開,開出素雅的朦朧風情。

這雙眼,他在過往的歲月中看過無數次。欣喜時彷徨時孤寂時暴怒時,一回頭,都能看到這雙眼,睿智清明冷靜堅定,默默地給予他最渴望的溫暖與支援。然而,他還能看多久?還能看幾眼?將來,他一個人走過重重宮殿,再孤獨再悲傷,又如何敢再回過頭去面對一片空寂的痛苦?

林層秋凝望著炎靖悲悽的眼,反手握住他的手,微微笑道:“夕陽很好,我們出去走走罷。”

守在一旁的拙塵和趙葭韞立即聽出了不同。面對炎靖,這是林層秋第一次說話不帶上陛下不帶上臣,而是淡淡的兩個字:我們。拙塵放下了手中的書,趙葭韞心下不由劇烈一跳,望向炎靖。

炎靖卻似不曾聽到那兩個字一般,只微微笑了笑,扶他坐起,替他披好外袍,就要俯身抱他起來。

林層秋微微抬手攔住了他:“臣想自己走一走。”

炎靖望向拙塵,拙塵走過來,看了看林層秋的氣色,點頭道:“阿彌陀佛,讓林相自己走走也好,將來生產時會輕鬆一些。你小心扶著他便是了,應無大礙。”

炎靖這才小心扶著林層秋起身。這些日子以來,都是炎靖伺候林層秋起居,扶著他走幾步已是駕輕就熟。這日林層秋體力精神甚好,興致也高,終是出了屋子,步下石階,在院中木樨下慢慢走了一回。

拙塵始終侯在一旁,趙葭韞也出了屋,微倚了月洞門,默默看著淡淡斜暉下,院中相持相守的兩人。

炎靖一手攬住林層秋的肩,一手覆在林層秋撫在腹上的右手上,兩人也不言語,只靜靜立在木樨樹下。

折桂院中,唯風過之時,桂花簌簌地落。

這一方寧靜中,每個人各懷心思,卻都不發片語。

夕暉金紅益發濃重起來,風,卻是一點點冷了。

察覺到懷裡人有些畏冷,炎靖正欲扶他進屋,卻聽趙葭韞喚了一聲:“三哥哥——”

炎瀚面色陰沉地步入內院,見拙塵扶著林層秋立在木樨下,心底微微吃了一驚,勉強笑了一聲:“林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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