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伸出手將馮衍真攙起。當感覺到懷中人呼吸尚溫時,不由得鼻腔一酸,落下淚來,“姐姐,我們帶他一起走吧。”
“我正有此意。”機心點點頭,背過身去,“好兄弟,你把他的衣裳鞋襪全部脫了,撕爛了扔在此處,他的隨身物品也全扔在這裡……再把你那件大麾給他披了,揹他一起走。要快。”
歸晴依機心所說,將馮衍真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了撕爛,再除去他的鞋襪、玉佩荷包,扔在地上。
在脫上身衣裳時還好,脫到褲子時,看到馮衍真膝蓋處就是兩個深黑的大血洞,歸晴幾乎當場暈厥過去。
歸晴咬著牙,總算動作麻利地完成了機心交待的一切。
用大麾將馮衍真的身子嚴嚴實實裹住,歸晴背起了他,快步走向機心:“姐姐……我們走。”
“我們這就去渡口……”機心點點頭,和歸晴一起匆匆朝前走,“現在來不及替他診治,只有到下一個鎮上才能替他找大夫……是死是活,全看他的造化。”
微熹的晨光中,三人有些狼狽的身影消失在西邊渡口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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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往常,靜王總是習慣天微明便起身,或練武、或早課,從不間斷。偏偏,今夜他似乎睡得特別沉,直至日上三竿才醒。
睜開眼,就看到已經打扮齊整的定繡坐在自己身旁,於是笑道:“以往不曾起這般晚,偏偏今日……”
“是我點了黑甜香,你才睡得這般沉。”定繡介面,頓了一頓又道,“你那孌童,我瞧著不順眼,已經處理掉了。”
“……什麼。”靜王沉默了片刻,才意識到她提的是馮衍真,胸口一陣氣急,“你把他怎樣了?!”
“我將他剜肉剔骨,扔到荒郊餵了野狗。”定繡見靜王急得額上青筋根根綻出,心頭不由得氣苦,冷笑出聲,“靜王可曾記得大婚那日,應允過我什麼?”
她自恃孃家甲兵強盛,當今天子都忌她三分,做任何事情都有恃無恐。只是她對靜王卻是一片真心,兩人相伴時間又淺,所以平日裡尚稱得上恩愛。
所以,靜王雖然知道她心性不比天朝女子,卻萬萬料不到她竟能做出這等事體。
聽到這話,靜王反而平靜下來,雙目驟然森寒,冷冷地看著定繡。
“你這樣看我做什麼……”定繡毫不示弱地瞪著靜王,卻在頃刻間瞟到一抹凜冽寒氣從自己頸項處掠過。
檀口微張、雙目圓瞪、烏髮披散。一腔血從頸項處噴出後,定繡的頭顱骨碌碌滾落於地,身子慢慢軟倒。
靜王將染了血的劍噹啷一聲棄於地上,大踏步走出房門,看到站在門廊下正在值班的侍衛長,沉聲吩咐:“把靜王妃那幾個貼身隨從都給我綁來。”
一盞茶的功夫,靜王已經來到了馮衍真的房間。在他的面前,靜王妃的幾個隨從五花大綁跪在地上。
靜王伸出修長手指,輕輕撫過紅木桌上尚未乾涸的粘稠血跡,臉上看不出半點表情:“昨夜,你們把他的屍身棄於何處?”
“城、城西郊青石坡……”那幾個隨從是隨定繡陪嫁而來,平時驕橫跋扈被人恭維慣了的,哪見過此等陣仗,早嚇得臉色慘白。
靜王點點頭,忽然看到牆角一條家犬在啃著些什麼,神色微慍:“這是什麼?!”
其實靜王的本意是說,這犬怎會在此處出現,怎奈那幾個隨從被嚇得怕了,當下連連磕頭如搗蒜:“那、那是……馮衍真的骨殖……”
聽到這句話,靜王頓時紅了眼,抽出身旁侍衛的一柄刀,將那條犬從腰處生生劈成兩段。
靜王俯下身子,背對著人群從血泊中撿出兩片顏色慘白、已經被狗啃得斑斑駁駁的骨頭。他捧著那兩片骨頭神色悽惶地看了又看,然後用絲帕裹了,收入懷中。
再轉身,早收起悽惶神色,又是一派皇家威嚴華貴,靜王邁開大步朝門外走去,頭也不回:“結果了這幾條狗命,再喊幾個人隨本王去西郊!”
頓時,靜王身後刀影血光陡現,慘叫哀嚎迭起。枉死城中,從此又添新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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