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走去。
現今天水城中,掌握著排程一切事務權力的,也只有那往日涎皮賴臉蹭飯的程知府了。將歸晴插進開往前線的後勤隊伍,相信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透過天水府門前的衙役通報,機心和歸晴很快被請進了天水府花廳。
當下世風,只要是小民見官,門前衙役必定會討要銀錢,但天水府中,顯然沒有這個規矩。而且一路所見,只覺無論衙役下僕,皆進退有度、形容端整,全沒有半點頤指氣使或萎糜姿態。
機心歸晴口中雖未說什麼,心頭卻皆暗贊程知府御下有方。
在花廳內喝了半盞清茶,就看見程怡平身著整潔便服掀簾進來,笑嘻嘻地一拱手:“妤姑娘、青小弟,近來無恙。不知今日來在下這裡,有何見教?”
“我們布衣小民,怎敢見教大人。”機心見他這副模樣,想到馮衍真被帶走、歸晴這幾日受盡煎熬皆拜他所賜,胸中一口惡氣再難按捺,當下冷笑一聲,重重放下手中茶碗。
“在下知道……妤姑娘和青小弟,都對在下懷恨在心。”程怡平笑笑,走到主人席處端端坐了,“但人在其位,必須有相應的作為。在下也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如若馬先生如此人才,於我管轄境中埋沒不薦,便是在下的失職。”
這、這個平素涎著臉蹭飯的傢伙……求到他頭上來的時候,倒擺出這副正經嘴臉了。
不過,現在求人的是自己,少不得要姿態放低些。
“知府大人,家兄現今在靜王帳下,音訊全無。大人也知道,他行動生活上都有不便之處,我們姐弟對他非常掛心。”機心強嚥下胸中惡氣,笑得如沐春風,“如今天水城中募兵去前線,我這兄弟也想前去。就算近不得家兄身旁,也多少知會得訊息,稍慰憂心。”
“嗯。”程怡平放下手中茶碗,打量了一番歸晴,“此次募兵的條件是在下所訂……青小弟怕是年歲太幼,身子也太單薄。”
“法尚可容情,難道就不能網開一面?”
機心仍耐著性子央求,歸晴卻早掌不住,衝到程怡平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聲聲哀求:“大人,你若不幫我的話,我就再無法可想……求求你,求求你!”
“快起來!這是怎麼說的?!”程怡平連忙上前,將淚流滿面的歸晴扶起。他看著這花般少年神情悽慘,額頭已磕破一塊油皮,鮮血正慢慢泌出,也不由得心疼,“在下又未曾說過,不答應你們。”
其實,在這募進的兩百新兵中加一個歸晴,確非難事。只要叮囑了帶隊的覃校尉路上對歸晴加以關照,相信也不會出什麼亂子。
“謝大人!”歸晴轉過頭望了一眼機心,破涕為笑。
機心卻輕輕皺起了眉頭,翦水雙眸中略帶埋怨。
這兄弟……為了情之一字,不惜卑膝受傷,莽撞衝動得可以。
其實,當靜王再度出現時,他與馮衍真的緣份就已經到了盡頭。但他既然不肯放棄、不聽勸解,自己也少不得拼力相助。
只希望,在他看清真實前,能少受一些傷害……也只能如此希望。
………………………………………………………………………………………………………………………………………………………………………………………
請轉載的大大保留,某扉的欄:http://。myfreshnet。/GB/literature/li_homo/100034576/
順便拉票~~汗。
15
馮衍真的那一劍雖深,卻未曾刺中要害。但因為失血過多,他發起了高熱,一時陷入昏迷狀態、一時清醒。
隨軍的幾個醫生走馬燈般出入於靜王的營帳,大軍也因此而暫時不發,駐紮在原地。
靜王連著兩日未出營帳,不理事務。幸而軍隊體制嚴明,手下將領謀士又多方周全,這才運作如常,沒出什麼亂子。
軍醫們替馮衍真處理了傷口,塗了上等的金創藥和生肌散後,一致認為這種情況要降下高熱,必需找人不分晝夜地與馮衍真裸身相擁,再輔以溫補藥食,方能確保無恙。
靜王聽過這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過,在軍醫們離開後,他動手除去了身上的所有衣物。
兩日兩夜,馮衍真時昏時醒。醒來時,就看到自己全身赤裸著,被同樣未著寸縷的靜王擁在懷裡,然後被靜王親手喂下一勺勺奇苦無比的藥糊。
他畢竟是昏迷時多醒時少,身子又弱,雖然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