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元寶,我想拜託你一會兒說話時,略為注意一些。老三發瘋時經常把自己關進籠子裡不肯出來,他本身已經很痛苦,見到你,可能會勾起以前的回憶。萬一他說話傷了你或是直接動手,你要多擔待……”
元寶點頭,“我知道。”
走到石洞門口,梁庸步子快起來。洞口那裡坐著一個青衫門人,看到他們正拼命地擠眼睛。
梁庸幾步到那門人身前,伸手解開他穴道,“阿興,怎麼回事?”
阿興肩膀一垮,頹然道:“教主跑了,天沒亮就跑了……”
梁庸道:“跑了?”
元寶也納悶道:“他跑了?怎麼我一來他就跑?”
阿興道:“之前好好的,教主突然跑出來,把我嚇了一跳,剛想喊就被他點倒了。”
說著開啟了石洞門,裡面鐵籠果然是空的。
梁庸搖了搖頭,“他怕是想起宋爵,受不住了……”
元寶道:“他跑了,宋爵不是更找不著他了麼?”
眾人側目,祁安臨抓著他的手看過來,目光炯炯,“元寶,這話是指什麼,宋爵?”
不小心說漏了,元寶咬了咬嘴唇,只好坦白道:“宋爵沒死,他還活著。”
梁庸急道:“他活著?你怎麼知道?他真的活著?”
元寶道:“嗯,他還活著。”
方克己道:“我在雲海山上看到的果然是他?”
元寶道:“我也不知道,我回去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方克己問:“那他為什麼不進雲海山莊,怎麼不和我們見面?”
元寶道:“他沒說呀,我……我覺得……”
他吞吞吐吐,大夥都急得要命,方克己道:“快點說啊,你覺得什麼?”
元寶道:“我覺得,他知道你跟你們教主一起騙過他,他不相信你。”
方克己的表情垮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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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回到總壇,第二天元寶又離開了。
梁庸說,每次尹輕隋出了九華山都會往西走,或者成都,或者華山。他們一路趕過去,也許可以在路上攔住他。
祁安臨剛剛坐上堡主之位事務纏身,又不好跟他們一起行動,和左荒先行離開。剩下樑庸、元寶與方克己,再飛鴿傳書辛良玉,以期途中會合。
快馬加鞭一路追趕,直到進了西蜀,還沒看見尹輕隋的影子。
他們趕到白乙莊,何榮也說沒有教主的訊息,轉身又奔著華山去。
好在到了華山腳下,他們終於找到了尹輕隋。
尹輕隋穿了一身灰色的衣裳,腰間別著青瓬劍,頭髮沒有梳,散著披在肩上,他面容帶著笑意,沒有元寶想的那樣落魄憔悴,反而精神抖擻,有股歡喜從心裡直映到臉上。
方克己先下了馬,靠前幾步道:“三哥,三哥你認得我不?”
尹輕隋道:“克己嗎,我怎麼會不認得你。”
元寶跟在他身後,“那你認得我嗎?”
尹輕隋看了看他,“是元寶,好久不見了。”
梁庸小心翼翼道:“老三,跟我們回去,有個好訊息跟你說。”
尹輕隋笑了,“我也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他抬手指著華山腳下那塊大石,“他還活著,我知道他還活著——”
他們朝尹輕隋指的方向看過去,巨石上赫然刻著“九華山”。
三年前宋爵心神混亂時,也曾經刻下過一個九字。
那個字刻痕輕淺,字跡卻如春蚓秋蛇,醜得看了再也忘不掉,山民很快把它磨平了。
這次又多出一個九,同樣醜得一塌糊塗,字跡卻透著內力完全刻進石頭裡,明擺著不要再被磨掉。
這天下除了宋爵,還有誰會有興趣拿這麼醜的字,鍥而不捨地給華山改名呢?
從戰原堡到雲海山到圓覺教總壇再西行,連日趕路的辛勞,元寶有些吃不消。
他們索性到當地的白乙莊稍事休息,同時派人通知辛良玉。他們剛進成都,正好可以調轉馬頭趕過來。
尹輕隋聽了元寶說的話,人像起死回生一般,他確信宋爵一定還活在世上,當晚大喝三罈好酒,睡得昏天暗地。
梁庸輕聲道:“這三年,他幾乎沒好好睡過一覺,還好宋爵活著。”
方克己道:“怎麼找他?我們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他不知道我們在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