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翼兒,我前些日子收養的。”說實話追影對翼兒並不瞭解,也沒有機會去打聽他的事情,只是覺得這孩子討他喜歡便讓他住下給自己當兒子。
慕書白驚訝萬分,苦著臉圍著皇甫憶君轉了一圈,若有所思的搖搖頭,帶著懷疑的神情拽起皇甫憶君的衣襟與自己對視,“你到底是誰?”
皇甫憶君一驚,冷汗直流,慕阿姨不像是那麼聰明的人,怎麼這一次單單看出他有問題。心虛的牽強的扯開嘴角笑,努力擺上純良的表情。
“我叫翼兒,今天十二歲。我孃親……”好吧,無路可走的皇甫憶君又把他悽苦的身世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鬼才信你!”展血巖在一邊忍不住翻白眼,這幾天他越想越覺得不對,要是真如翼兒說的他爹爹根本不注重他,那他來的那天穿的桑蠶絲的衣服該如何解釋,恐怕這世上沒有幾個人會給自己不重視的人穿那麼好的衣服。
皇甫憶君表情一僵,腦子轉的飛快,跑過去投入追影的懷裡,揚起頭甜甜的叫了一聲讓所有人都愣住的稱呼。
“孃親,我是君兒。”
第一百六十四章 蕭鳳語的墓
追影一下子愣在了那裡,眼神空洞。他在說什麼,他是君兒,是他想了整整十年的孩子。追影把憶君狠狠的揉進懷裡,眼淚一滴滴的落在他的額角上。
“君兒,我的君兒……”一聲聲哽咽,聽在耳裡痛徹心扉。
皇甫憶君跟著感傷,手一下一下的拍著追影,“孃親,君兒在,以後君兒永遠跟你在一起。”
追影終於捧起憶君的臉仔細的看,他到現在還不相信這是自己的孩子,這彷彿是一個夢,等夢醒了他們就會告訴自己他的君兒還在京城。
“你真的是君兒?”
“是君兒。”皇甫憶君噘著嘴開始不滿,“難道孃親不想見我?”
“不是不是,孃親想你。”追影慌張的解釋,剛開始的時候他想君兒都是一整夜一整夜的睡不著。
憶君笑起來,他何嘗不知道孃親想他。那夜他起身就能聽見孃親的夢話,一句一句都是叫著自己的名字,他就那麼靜靜的聽著,直到淚流滿面。原本是有些恨他孃親當年拋棄他,只是過了這麼久,那一點的恨意根本抵不過他想念孃親的心。
追影一時又哭又笑,就此摟著皇甫憶君不撒手了,抱著他坐在自己懷裡聽著慕書白他們說話,嘴角一直都是勾著的。
慕書白想說憶君不是兩歲的小孩子了,追影這樣抱著他不對,可是看見追影那麼高興便也認了,反正皇甫憶君好像也很享受,雖然他比追影矮不了多少。
“對了追影,我想問……問……”蕭鳳語的墓在哪裡,這話沒說完慕書白就低了頭去。
追影看透她的想法,終於依依不捨的鬆開皇甫憶君,牽起慕書白的手。
“跟我走吧。”
杜郎清和展血巖、皇甫憶君很有默契的沒有人跟上,皇甫憶君一邊自己看摺扇上的字畫,展血巖和杜郎清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追影和慕書白來到離木屋不遠的後山,指指那邊的一個孤墳,“他在那裡,你去看看罷。”
慕書白一步一步慢慢的走過去,只覺得每一步都在打顫,好不容易到了那裡,便再也站不住,一下子坐在地上。
“你都死了十年了。”幽幽的自言自語,慕書白低頭苦笑。
“本姑娘是來看你的笑話的,你看,你最後什麼也沒得到,還不如當年從了本姑娘。”
“蕭鳳語,直到你死的那一刻你都沒叫過我的名字你知道嗎,你心心念唸的只有追影一人。”
風吹起,慕書白還在那裡說著,追影突然生出一股不忍,若不是他,可能現在蕭鳳語還活著,慕書白也不會露出那樣落寞的表情。
“蕭鳳語,我來是告訴你,本姑娘現在不喜歡你了,本姑娘喜歡杜郎清,你就在地獄裡後悔去吧。”掙扎著站起來狠狠踹了蕭鳳語的墓一腳,慕書白恢復精神奕奕的狀態,朝追影招招手。
追影走過去把周圍剛剛長出的草拔了一些,留下那些帶著一點野花的,但也摘了一些放在墓前,手撫上碑上的字,長長嘆息。
“書白,該珍惜的自己抓好。”想起杜郎清對慕書白的寵溺,追影抬頭勸道。
慕書白怔楞著點頭,把手指交握在一起,“我知道誰對我好,我喜歡杜郎清。對蕭鳳語我已經放下了,現在只是感傷而已。”
追影暗自嘆氣,若是真真正正的放下了,為何還會那麼怨恨皇甫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