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是他的。便是病得再無知覺,亦不是他的。
屋內寂靜無聲,燭火輕輕搖曳,燭淚大滴大滴的湧出,滑下燭臺凝結成鮮紅的疤痕,帶著甜蜜的刺痛。而楚上塵靜靜的抱著裴戎昱,眼前一遍遍回放著從前與他在一起的場景。
懷中的人呼吸愈來愈弱,嘴角卻始終是帶著淡淡笑容。楚上塵從未見過這樣的裴戎昱,明明這般虛弱,虛弱到連呼吸都快要散在空氣之中,卻在嘴角掛著足以讓任何人心動的笑容。眼角的柔和終於完完全全釋放出來。是了,他本就是這般沉穩的人,應是溫軟的,細膩的。
第一次相遇,被他周身的霸氣所懾,斜陽畫角,他立於暮色之中,身後是一片柔軟的光芒,天水一線,一身曲水紫織錦的寬大袍子被風颳得獵獵聲響。那如一潭深水的眼眸看不到一絲波動,周身湧動的湖水都被那霸氣凜冽所感似得。
冷峻傲然,讓人無法逼視。
他們一起對弈,他握著他的手指道:“子卿,你認真的樣子,十分讓人心折。”
心折……這是多讓人心動的詞彙,被那低沉磁性的聲音說出來。雖是嚴肅,卻帶著深沉的味道。
他們立於養心池旁,楚上塵掏出一方錦帕笑著嗔怪他亦不怕著涼。裴戎昱眼中淡淡的驚愕和動容,襯著那嚴峻的面容實在有些好笑。
清水養玉,亦可養心,被年華傷透的裴舒揚,藏了心底所有榮華與紅塵記憶,他與他的錦羅兩兩相忘,被刺殺的那一刻,焉能無傷?
朝雲暮靄,飛羽白雪,他在那冰天雪地之中釣魚,一襲紫衣的裴戎昱站在他的身後,眉目之間化開了冰雪,便是柔情。
斜暉脈脈落霞飛,銀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