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輕輕勾起,似是做了好夢。那一笑,簡直讓所有秋日鮮花都黯然失色。
楚上塵站了一會兒,聽到一陣窸窣響動,一隻白貂從女子身下的青石上鑽出,碰了一旁的瓷質酒瓶,發出叮咚聲響。
楚上塵蹲下身,輕輕招招手,小白貂就“哧溜”鑽進楚上塵的領口。男子忍不住輕輕的笑了,“總算找到你了,前幾日被捕鼠器夾到的傷還沒好,怎的又胡亂走動?”
又看了看凌亂在地上的酒瓶:“原是桃花釀,怪不得飄香十里。”然後脫下自己的一襲青衫輕輕蓋在熟睡女子的身上,“蓮見姑娘,秋日寒涼。”女子似是熟睡了,並未聽見他的好心提醒。
四下看了看,“想是光均給你討醒酒石去了。”懷裡的白貂一抖,發出“支吾”的輕叫聲,他被那小白貂一聲撒嬌逗笑了,那笑容綻放在他的臉上簡直就如冬日臘梅一般出挑脫俗,讓人不由出神。
男子腳步聲愈來愈淡,最終隨著那一抹白色消失在秋日落葉紛飛的山林裡。那女子懶懶的睜開眼睛,那一雙眸子,如她的笑容一般魅惑無比,她看了看身上的青衫,芊芊蘭花提起滑落的衣衫,遮住方才裸露在空氣中的半抹香肩,朱唇微啟,卻有一絲清冷寒意:“光均。”那聲音不似是吳儂軟語般黏人香甜,卻又帶著一絲清朗,誘人無比。
隨著話音剛落,一閃身出現一名紫衣男子,一襲銀髮惹眼至極,並未束起隨風飄散,透出絲絲縷縷的霸氣,但低頭半跪看不清面目,“是,莊主。”聲音磁性低沉,甚是好聽。
女子淺笑盈盈,真應得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怪不得方才少年要叫她“狐妖”了,確是有妖之媚態。她蔥白手指往林中深處一點:“真是無趣,歸家吧。”
光均頷首,抬頭起身,弱冠年齡,俊美非常,眉目之間冷峻無比,他幾步向前,腰間長劍輕輕釦出清脆聲響,他一把橫抱起面前柔若無骨的女子,儘管抱著人世間的尤物卻面色不改。朝女子方才指引的方向走去。
女子依偎在光均的懷裡,凝眉注視身上一襲青衫,還沾有他的氣味,淡淡清香,縈繞鼻尖。在心裡淺淺的嘆一口氣。
他還要我如何呢?都已經衣衫半露,還能做柳下惠。
周蓮見,這一年,幾百多個日夜,你變得太多,也太過執著。
☆、第二話、絃斷遇知音
是日,山中難得的褪去一片大霧。遙遙望去,清清楚楚的將美景收入眼底,建蘭花開的泛濫似的,一大片一大片的簇擁開放,形成一幕嫩黃色的鮮活帷布,隨風輕輕顫動,飄來一陣淡淡清香。琴音叮叮咚咚的脆響,瑩白纖長的手指撫弄著琴絃,白玉古琴的聲音動聽細膩,隨著幽幽花香暈開來,惹得人不得不駐足聆聽。
這琴音是淡淡的,透過琴心知人心,該是怎樣一顆淡薄名利,且溫潤如玉的心才能奏出這樣不染任何塵埃的聲音,空靈飄渺,讓人沉醉。
楚上塵兀自彈琴,那身影,驚鴻照影,斜陽畫角,甚是醉人。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一名高大挺拔的紅衣少年,咬著嘴唇透著壞笑,一把勾住楚上塵的脖子,笑嘻嘻的道:“哥哥哥哥,你彈得真好聽!”
楚上塵受了驚,手一挑,不甚撥斷一根琴絃。楚上塵看著碎開的琴絃,心痛不已,那少年卻更加開懷:“好呀好呀,絃斷遇知音,絃斷遇知音啊!以後我就是哥哥的知音啦!”
楚上塵嘆了口氣:“上回你一時生氣就拍的我的青石案裂開一條大口子,這回又弄壞了我的十三絃琴……”
少年不以為意:“上回是你要去找狐妖我生氣,這回是你遇到我這個知音才絃斷的!冥冥天意,怎能怪我?”
楚上塵無奈,“這分明是誆我……”但又怕他著起急來又不知道要毀了什麼,只好應和道,“好好好,知音知音。”
少年得意的挑挑眉,一副佔人便宜的樂顛顛的樣子:“這才對嘛。”
楚上塵輕輕挪開趴在他身上的少年:“開顏,你這幾年長了不少,也不怕壓死我?”
“你……”少年本預備反擊,目光卻飄向一旁,出口的聲音也冷了不少,“哪位兄臺躲在遠處偷看?不如正大光明的出來比試一場。”手已經伸向背後的劍。
“呵呵……”一陣如銅鈴般的笑聲傳出來,“楚杉,怎麼?要和你蓮見姐姐比試呀?”不遠處的樹後,出現一個曼妙的女子身影,身後,是一個冷峻的少年。
楚杉的劍本欲出鞘又收了回去,“我當是誰偷窺呢,原來是你這個狐妖!”
光均聽見楚杉口出狂言正準備上前,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