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站在了祝痕的身旁。
這一舉動並就算引起了大臣們的主意,大臣們也無人說話。韶冬站的位置,可以說是貼著祝痕,也可以說是站在顧天面前,急於知道下文。
韶冬眯起眼睛,悄悄地捏了下祝痕的後脖頸,發現他的脖頸已經附滿了冷汗,手指一動,又悄悄地扯出內衫袖子將他脖子處的汗水擦乾。
但似乎沒什麼效果,他只好嘴皮微動,小聲道:“別怕,有我在,無論是什麼,我都有打算。”說完了又捏了把祝痕的脖子,才看向顧天。
顧天嘆了口氣,只好繼續往下說。原以為說到這裡,韶冬會震怒地將他殺了,或是打回天牢,後面牽扯在一起的皇家醜聞能就此消失,那麼就算是將來,韶冬也不會拿顧凜出氣。
疲累的聲音繼續響起在殿內,
“前韶皇逐漸走向最終滅亡的三年中,前祝皇一直都是由我監守,那時他年紀小,長的又水靈,而我是個死士,說不定下一個命令就能將我送回地獄,也就放縱了自己。
我做了不該做的事,他如果有要求,我肯定要盡力完成。所以在不知不覺的三年中,他竟然掌握了宮內守衛將領的所有弱點。
可以想到,他接近我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然後在第三年的第一場大雪來臨時,他做了想推翻前韶朝的內應,悄無聲息地掌握了宮內守衛兵力,並開啟宮門,放入前來找前韶皇復仇的所有人。
我那時隨時可以收回他掌握著的守衛兵力,但又不想這麼做,因為他對我說,他懷孕了……
韶皇死後,他沒有選擇退回深山老林,而是想要稱帝,做一個站在頂端的男人,從此沒人敢覬覦他這一族,也沒人敢動他。
他很聰明,沒有急著稱帝,而是保持著宮門大開的姿態,等著驚聞前韶覆滅而蠢蠢欲動的各方勢力。但這些人早就被前韶皇殺怕了,就怕又是個引他們入甕的殺招。
雖然乖乖地來了,但帶的只有兩三個抓雞都抓不到的隨從,順理成章地紛紛被他拿捏住,扣押在京都,只有拿土地,錢財還有兵丁來交換,他才肯放人。
有的不願意,他就當場殺了,願意的則契約書籤好,收到一半必須給的,他就放人。
有前韶皇在前,就算他不嗜血,別人也怕他,完全不知道他只是個空有殼子,可用的人也不比他們多。
所以絕大多數都降了他,沒降的,他收攏了一切後,興兵討伐。王有為的父親就是這樣被提拔來的。而我當年看過這一場精彩地大戲後,也表了衷心,跟著他征戰討伐,收復失地,拓展疆土。
這個一步步走向皇位的男人,在最終得到時,抹去了一切過往,重新編撰史書,不但刪去了祝族血脈的辛秘,也刪去了祝族從古至今出現過的任何一男寵的姓氏。他還為自己製造了另一個身份,乃是前來滅殘暴韶皇的正義之師。
我之所以選擇在前朝太子成年後動手,也只是因為得知了,他不是我的兒子,也不是前祝皇的。他不過是宮妃與侍衛苟合下的產物,不願有我一半的江山被一個毫不相干的人佔去。
恰巧……”
顧天說到這裡忽然停了下來,氣無力地一個勁喘氣,漸漸軟倒在地。
韶冬這次沒再讓太醫前來灌藥,而是揮手讓侍衛將他帶到偏殿。他不安地看向祝痕,哪知祝痕慢慢站起,對著他深深地做了個揖,眉眼順服,壓鬢用的絲帶軟垂在地,紅彤彤的就像一抹血。
他心中猛地一跳,急著去攙扶,面無人色低喚一句,“阿痕……”
祝痕再次躬了躬身,“陛下明鑑,後邊的話想必就是顧天如何利用祝傾,如何利用您,又如何利用了本罪臣親手書寫的功課,讓罪臣誤以為親手殺了親人,從此一蹶不振,半分皇族應有的氣概都拿不出,就怕又是一場伴隨著帝王的逝去,又有無數人死亡的血戰。幸好罪臣懦弱又無能,才沒傷害到陛下,不然將來就是死了也無面目再見他們。”
“阿痕,你不要這樣。”
“陛下,顧天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要將本罪臣清除,雖然手段狠辣,心性陰險狡詐,但對您卻無半分的傷害,就連他剛才不想繼續說下去,其實也是在為陛下掩蓋您身上流淌著祝氏血脈,或許也能懷孕生子的事實。”
“阿痕……”
“陛下,請容罪臣先回去脫了這身太子服可好?或許您有個男寵,也算是上天對祝氏的補償,百官都不會反對的。”
“阿痕!”
韶冬喝住了祝痕,深深地看了眼他,然後對著他單膝跪下,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