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的糾紛。
顧凜多做一天,他就得多頂一天。
只好一邊讓吉利趕緊發信催促,一邊將頭縮回肚子對外稱病,已連續兩天沒去上朝。這麼一歇,韶冬真的就歇出了病,還越來越沉痾。
外界一直以為韶冬是在假戲真做,當韶冬來真的時,紛紛猜測著韶冬其實是知道有這麼個兄弟的,一直藏著掖著不願意承認也是因為怕皇權旁落。畢竟陛下經歷過大起大落,對著兄弟防範也是正常的。
現在來找,怕是早知道身體不好,才讓最信任的顧少將軍不顧一切地去尋找……
圍繞在皇權四周的人看著沒什麼,私下裡的動作沒有一個是少的。就連平時與顧凜交惡的,也都與他套起近乎,拿出各種好處來。
京都開始騷亂,緊張,也再也沒人非要在韶冬面前狀告祝痕,而是文縐縐地誇起了他。
韶冬拖著病體,有一日沒一日地堅持著早朝,堅持著等待顧凜的好訊息。
只是他眼中的光芒越來越暗淡,越來越缺少年輕人本該有的生氣,像個垂垂老矣的人,不甘心的同時又渴望著解脫。
同時顧凜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在這個能得罪的都得罪了差不多,不能得罪的更是得罪狠了的複雜大染缸裡,竟然有人對他示好,關心他現在的進展!
絕壁不可能是韶冬太能抗,凶神惡煞地將所有人都搞定了,也不可能是染缸一下清明瞭,或是大家忽然欣賞起了他。最可能應該是韶冬也出事了,那些人開始指望起他手裡捏著的,所謂的韶冬虛假胞弟。
現在不止腿跑成羅圈,身體僵硬的像石頭,還很想吐血,不敢將事情再揣測下去。
所有的事情都因他而起,越鬧越大。就算找著了祝痕,還得真變出個什麼短命的胞弟來收拾殘局。
他覺得在揪出祝痕時,一定要控制好情緒,不然肯定會立馬削死祝痕的同時又砍死自己。
不過他也只能是想象下,還是沒有找到祝痕。
究其原因,還是許多官差能看到的最大級的官或許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也就是縣令。照著縣令的光輝形象來想象皇子,找錯絕對一招一個準。
這都不能怪那些官差,普通人能見個父母官都是天大的幸事,也不可能再換人了。錯誤率高他最多辛苦點,只要找的速度就行。
顧凜木著臉,裝作沒聽見下屬們偷偷摸摸的抱怨。最大的問題還是他已經想不出招了。
只要不是本地人來買米麵糧食都會受到盤查,本地人則按人口定量購買,莊家漢的全都囤積到官家糧倉,必須要事情過了才會歸還等等的壞招也使盡了,還是找不到祝痕。
收著韶冬一封封的催促信件,精神崩潰的只想上吊。他這是放出個地鼠還是放出個皇子啊!!
就這麼又過去幾天,距離祝痕離宮已足有二十五日,韶冬收不到顧凜的丁點好訊息,已經開始拒絕問診、喝藥,整個人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新趕製出來的衣袍穿著還是空蕩蕩。
人高馬大的好好一人變成這樣,吉利往往守著守著就開始不停地抹眼淚。
韶冬也由著他哭,默默地看著窗外的星空,一句話也不講,一坐就坐個一夜,唯有的動作只剩下手掌交握,像是在感知掌心的溫度。
☆、第五十八章
祝痕並沒有韶冬與顧凜想象的那麼糟糕,反倒漸漸體會出了碌碌生活下的滋味。
這裡沒有陰謀沒有詭計,也不需要提防著誰,更沒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就等你出錯。話可以簡單地說,事可以直接地做,這些都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舒暢。
小嬌嬌抓捕小型走獸完全沒有問題,如果是活的就圈養起來,如果是咬死了的,就交給一直幫他的徐獵戶,讓他帶著一起賣了。
有錢了就去附近農戶那裡買點蔬果買點糧,有次他還相中了一頭母羊,想著等攢夠了錢就來買。回頭就能天天做乳蒸蛋了。
除了生活上的勞作,他還學會了不少手工活,比如編草鞋,編揹簍,賣不完的就送給住在附近佃戶,有時對方投桃報李,也會送祝痕些甘蔗豐收後壓榨出汁水後熬成的紅糖。
糖在市面上賣的極貴,基本都是大戶人家在買,普通人家基本只會用替代品,比如蜂蜜,比如紅糖。他不管是拖徐獵戶買還是自己去買都會惹麻煩。
所以每次收到紅糖,祝痕都會開心的不得了,重新熬煮過濾,過濾熬煮,就可以代替糖來做糕點,小壯壯也有了零嘴。
有甜在嘴,日子過的苦點,祝痕也覺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