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可曾與你聯絡?”慕燁玄問鄭少榮。後天早上就要去下一站了。
“不曾。只是這幾日他幾乎也是日日在黎河邊上觀察情況。”鄭少榮回答。
“你怎麼知道?你在他身邊放了誰?”慕燁玄不解。
“護衛塗行,天天幫他趕車。”
“嗯。那他什麼反應?”
“關心治河,在猶豫。”
“你今晚去一趟,讓他下定決心。”
“是。”
“彭兄。”晚飯之時,鄭少榮拎著兩壺竹葉青找到了彭越。
樓上雅間,彭越起身相迎,“鄭平,快坐,你說你後天一大早就要走了,怎麼這麼快?”
鄭少榮坐下,給彭越斟酒,“彭兄,實不相瞞,我這次就是跟著燁大人來治水的。之前讓你一路趕來,我也是有私心的。鄭平在此先給你道歉了。”
彭越看著鄭少榮,端著酒不喝,“你有私心?”
“是。讓彭兄這一路趕來,是想讓你看看沿途百姓的生活。”鄭少榮看著彭越舉著的杯子繼續說,“想必彭兄還記得當年前朝仍在時,連年災荒顆粒無收,苛捐雜稅民不聊生,強徵兵役妻離子散……而如今,皇帝勤政,心憂百姓,不僅多次採取利民措施,而且以身作則,重農重商,以致天下安定,盛世太平,家有所餘。現下黎河氾濫,所及之處百姓疾苦皆聞於皇上耳中,皇上為此寢食難安。彭兄,就算不為大熵,難道你能忍心看這數以萬計的百姓深處水深火熱之中?”
“你對皇帝的事情很瞭解?”彭越問。
“是,我現在在為皇上效力,這次邀你前來便是想要向皇上舉薦你。”鄭少榮沒打算隱瞞。
“你做了大熵的官?”
“是。”
轉念一想,彭越問,“那天和你一起來的那位就是你效力的那位?”
“是。”
彭越一愣,“你這算先斬後奏啊。”
“彭兄,這些年我跟隨皇上,眼見著他為天下百姓做了許多好事,所以我這次來就是做皇上的說客的,還請彭兄為皇上解憂。”說完鄭少榮伸掌示意彭越他手中拿的酒。
看著杯中的酒,彭越遲疑。前朝雖然有種種不是,可是畢竟自己一家曾受前朝之恩,但現在生活在大熵,雖家中無人為官,但若是無大熵便無今日安定富裕生活,也算是受大熵之恩。彭越為難。
“彭兄,難道這幾日你的所見不足以讓你認識一下皇上?”鄭少榮決定再推一把,“給你駕車的那位是護衛營的護衛,你所到之處都是我們去過的地方,皇上在那裡詢問民生,瞭解民情,勘察河道,短短几日下來,不僅定下要新開運河,而且免除了糧稅。皇上所見官吏,無一例外都是百姓口中稱頌的好官。皇上尋訪雅士,只為得到若干有利於治國、強國、富國的建議。彭兄,若是你肯為治河出一份力,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啊。”
“你,”彭越遲疑,“你再給我點時間想想,明天我給你答覆。”彭越低頭迷茫的看著樓下,放下了手中的酒。
“鄭平先行告辭,靜待彭兄佳音。”抱拳,鄭少榮靜靜的離去。
“怎麼樣了?”門外馬車上挑簾而望的不是慕燁玄是誰?
鄭少榮苦澀的搖搖頭,“臣辦事不利,請皇上責罰。”
“算了,他要是真的不願就由他去吧,朕不能強人所難,現下只能另覓他人,只是不知道這黎河明年會不會再次發水,大家這才穩定的生活不知道能過多久。”慕燁玄面色失落。
“臣無能。”鄭少榮抱拳。
“趕車吧,咱們回去,明天還要再見一見任鵬,叮嚀一下治河之事。”
“是。”
樓上彭越正好看見這一幕,憂心忡忡的慕燁玄,安心不下的慕燁玄,失落難耐的慕燁玄,隨著馬車漸漸遠去,回頭看向桌子上的酒,端起,飲下。
確保彭越看不見的時候,鄧安接了鄭少榮的手,駕馬車回行宮。
“鄧安,剛才你能不能看出破綻?”馬車裡慕燁玄問。
“回主子的話,您兩位配合的天衣無縫。”
“看吧,我就說鄧安都看不出有什麼破綻,你就別擔心了。”慕燁玄對鄭少榮說。
“是,你是最會演戲的。”鄭少榮讓慕燁玄枕著自己說,“可是我並沒有擔心。”
“沒擔心就是內疚了。”慕燁玄看著鄭少榮的眼睛,沈聲說,“這次是無奈之舉,不會有下次了,就算有下次,也不會再讓你陪我演戲了。”
回看慕燁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