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出仕？”慕燁玄挑眉，“前朝舊部？”
“正是。”
“朕本就打算在母後誕辰後出巡，看來得會會你這位朋友了。”慕燁玄語氣不善的說。
“皇上，他只是無心仕途，對本朝並無威脅。”鄭少榮趕緊解釋免得連累的朋友。
“你是關心你的朋友，可是疑心朕會斬殺前朝遺臣？”
“……”
“不答就是預設了？”慕燁玄一笑，“前朝遺臣數百，先皇非但沒有動他們一下，而且還好好安置了他們，你覺得朕會現在動手去殺了他們？”
“臣愚鈍。”
“你愚鈍？”慕燁玄絕對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哼笑一聲，“你是關心則亂！記得朕登基時朕跟你或什麼嗎？”
“皇上讓臣相信您，您會成為萬民敬仰的賢帝。”
“朕這些年做的怎麼樣？”
“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
“那這麼多年你還不信朕？！你知道這場洪水死傷多少？你知道這場洪水淹沒了多少人的家園？你知道又有多少人陰陽相隔、黑髮白送？”慕燁玄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你要是早一年告訴朕，這些損失都會減少！這麼多年了，難道朕做的真的還不足以讓你奉上所有？”
“臣惶恐，臣知錯。”鄭少榮慌忙跪下。
平息了一下怒氣，略顯無力，“你沒錯，是朕做的不夠好。朕只是氣你的那個朋友堅持不應堅持的信仰，不懂得替人民著想，明明可以造福於民，卻保留私藏，置無數百姓與洪災之中，難道他不慚愧？而包庇他的你不慚愧？”
“臣慚愧，臣知錯。”
“下去吧，好好反省反省，讓朕一個人靜靜。”慕燁玄閉上眼揮揮手。
“是。”鄭少榮退了出去，關上門前看了一眼身著明黃的人，這人看不得半點對百姓不利的事，這些年自己一點一點的信著當初他允諾自己的話，要是再早點告訴他就好了，他是為自己的不信難過麼？
“少榮，你當初行俠仗義不就是為了保護一方百姓麼？雖說現在被朕栓到了身邊，可是朕不會讓你後悔的，你保護朕，朕保護天下！你為一方百姓，朕為天下人民！相信朕，輔佐朕，朕會成為萬民敬仰的賢帝！”
“臣拭目以待。”
當時的意氣風發，當時的豪言壯語，只換來一句“拭目以待”。可是少榮啊，我這麼多年的兢兢業業，難道還是沒能博得你的信任嗎？呵，為什麼當時就想留住你呢？你到底對我還藏了多少？
當時只是無奈的推托之詞，可是皇上卻堅持了這麼些年，天下和樂，這是他的功勞啊。慕燁玄，這麼多年陪在你身邊，看著你的勤勤懇懇，我信你了，真的，早在三年前就信了你，只是有些事我還沒來得及說它就發生了，我想補救的時候，卻看到你失望的表情……
兩人都回憶起當年慕燁玄登基，一人笑看身邊人，一人淡看萬里雲。
御書房的門開了，慕燁玄從裡面走了出來。
“皇上。”鄭少榮趕緊迎了上去。
“少榮啊，朕餓了，傳晚膳吧。”慕燁玄疲憊地說。
“是。”
“你也進來吃吧。”慕燁玄轉身進了御書房。
“是。”
在晚膳端上來之前，鄭少榮為慕燁玄整理了服飾，慕燁玄總是以最舒服的狀態批奏摺，所以每次御書房裡批摺子時最多隻有兩人，一個是慕燁玄，另一個便是鄭少榮了。
示意鄭少榮坐下吃飯，慕燁玄開口了，“少榮，今天朕不該衝你發那麼大的脾氣，你不信朕是朕做的不夠好。”
“皇上，臣相信您！”鄭少榮趕緊開口。
“你不用因為朕的態度就改口。”慕燁玄說。
“臣沒有，臣是真的已經相信您了，只是洪水之事臣始料未及，今天所言也是臣為了補救。”鄭少榮開口解釋。
“朕知道了。”慕燁玄淡淡的說，“相信朕，朕以後會做得更好。”
鄭少榮看向慕燁玄，他希望可以看見慕燁玄看著自己，可是隻是看到慕燁玄不知落在何處無神的眼光……
“您做的已經很好了。”鄭少榮真的希望慕燁玄聽到了自己這句話。
“嗯，謝謝。”慕燁玄回過頭笑了，“以後希望你能繼續鞭策朕。”
鄭少榮想皺眉，但是除了回應做什麼都顯得無力，“是的，臣會一輩子陪著您。”
想要他不斷的輔佐，卻換來一輩子的允諾。想要的答案和現在的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