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江見此連忙開口追問:“華公子怎麼樣了?”
華重胥看他一眼,讓姚江將紅線收了回來,才啟唇答道:“幸好這些日子有你照顧他,不然他這身體早就廢了”診一個脈就診出了宮弈棋早期產子的情況,若不是之前他胎安的好,又有自己調配給他的藥,這人指不定還熬不過了。
這話將姚江嚇了一跳:“那……那主子他……”
“別急”看姚江著急,華重胥開口安撫:“晚些時候我會讓人給他煎了藥送來,你得讓他服下,這裡清靜很合適他,在他康復前注意好,別讓他在受什麼刺激”他這身體,只怕也撐不住吧。
坐在床角的人,眸光看著屋裡的另一人,眸底的神色就一直顯得格外戒備且滿是敵意,華重胥見他這樣顯然是受了刺激一時間過不了這道坎,無聲輕嘆,最後只有離去。
宮弈棋見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之後,垂下眸似乎鬆了口氣,放鬆了自己的身體便如此摸樣靠在牆面閉了自己的雙眼。姚江將華重胥送出門外回過神來,見他就如此樣子的在床角睡去,無奈輕嘆了氣,上前扶他躺下,給他拉好了身上的被子。
那一隻笑看別人生死的狐,如今也被人逼入了維谷……
——那是什麼——
熟悉的夢境裡面,他騎在馬背之上,見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眼前一閃而過,頓時起了好奇,便想上前檢視,玩鬧之心讓他下了馬背,隨手摘了樹葉便遞到了自己的唇邊輕輕吹了起來。
景象轉移,他遇人暗刺傷了小腿,猛然抬首之間卻見那人一身白衣翻飛,朝著乘風而來,他怔怔站在原地,睜大了自己的眸想要看清那人是誰,白讚的手微微一抬,還沒碰到那人,墨玉的眸卻見那人衣衫突然變了色澤,一身的明亮龍袍,赫然現於眼前,胸口一緊,他的瞳孔瞬間縮小數倍……
輕閉的眼簾忽啟,露出裡面一雙驚恐的眸子,他起身坐在床頭久久都沒有其他反應,直到房門開啟,姚江端了藥碗進來,他微微垂下了眼簾。
“主子,你醒了,剛好可以……”姚江話沒說完,他卻突然起身下床,連衣服鞋子也沒穿上,見他動作姚江連忙放下藥碗開口喚他:“主子,你去哪……”話音落,他已經跑出門外。姚江無奈只得拿了一旁的衣服趕忙追上前去。
出了房門的人,來到屋外的小院底下,一頭的長髮被風吹得亂舞,姚江追來,見他弱柳的身體立在風中,似乎隨時都有被颳倒的感覺,,急忙上前就將衣服披在他的身上:“主子,外面風大,你身體弱受不得寒,我們快回去吧”說著,就打算將他朝屋裡扯去。
他垂眸,看了姚江一眼沒有說話將被姚江扯住的手抽了回來,便轉身朝著一旁而去,姚江愣在原地,見他舉步走到一旁的花叢前,伸手摘了花葉便遞到自己唇邊,姚江不知他想做些什麼,卻於此時聽得那清亮的音符從他嘴邊傳來……
十歲那年的曲子,拉起了他和另一人的的交集,他記得。
十五歲時,他曾在誰的懷裡吹過這個曲子,他記得。
而現在……他卻隻身一人站在這裡,唇裡吹出的曲調明明就是當年的音符,可他卻聽不到半絲愉悅之意……
“你為什麼在這裡?”
曲聲盡,他垂下了手,指尖一鬆,花葉也隨之飄落地面,同時亦聽得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帶了幾分意外幾分冷意,怔在原地的他,眸色微變卻是片刻間似乎又回到了之前,姚江被那突然傳來的聲音驚了一跳,猛然回首卻只見那人一身白衣面色嚴峻的樣子站在小院的拱門底下。
“左公子”見那人是誰,姚江開口喚他。
一旁的宮弈棋卻在這時轉身舉步朝著屋裡走去。見他動作左羽少面色更沉直接大步上前攔了他的去路:“怎不說話?不是說你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還好好的站在這裡?”貼出的皇榜他一直記得。
宮弈棋靜靜抬眸看他,神色還算平靜,卻並不作答,見他如此左羽少心境更加惡劣,突然伸手一把扯了他的手腕,就想逼他開口:“回答我!”若不是自己的父親被他下了獄左府一門不會如數盡滅,復仇嗎?也許……這是機會……
原本還算平靜的人,在忽然被左羽少抓了手腕之後,眸色瞬間一變,驚恐的掙扎著便想將人甩開,卻只是被他抓得更緊,這下宮弈棋徹底亂了。
姚江在旁見宮弈棋被左羽少給嚇的臉色蒼白,一身止不住的顫抖,忙扯了步朝前跑去:“左公子,快放開我家主子,你會嚇壞他的”
“嚇?”緊抓住宮弈棋的手,左羽少眸光冷冽朝他看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