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羽少看他這個樣子,微微怔住卻是瞬間明白過來,心裡說不出是什麼味道,有些發熱,開了門,便將人帶了下去。
馬車軲轆軲轆的聲響,在無人的野間越漸清晰起來,站在野林中的幾人,遙遙看著你從前方使來的馬車,擔憂的面上總是出現了笑靨。
“少將軍,你們總算來了”一身藍衫的秦笥遙遙瞧見那駕車的人是誰,擔憂了一天的心這才落下。
拉了韁繩,左羽少坐在車板上也不下來,一雙眸珠卻是帶了幾分冷意的直看向韓明鑑身後的人,華重胥嘴角掛笑,一雙眼珠子閃閃發亮。
馬車裡面的人聽見秦笥的那聲音,伸手開了車門,一雙眸子在看見馬車旁的人後,浮現了笑意:“秦笥”
左羽少扭頭,見宮弈棋撐了身子想要下來,左羽少起身跳下馬車,順手將馬車上的人扶了下來;“小心點”
下了馬車的人,幾乎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整個靠在左羽少的身上,秦笥瞧他這比往昔更加孱弱的摸樣,心裡擔憂忙扶了過去:“少爺,你怎麼了?是不是又發病了?”身體虛的站都站不起來。
“沒事,秦笥扶我去那邊坐一下”自己的私事,不好與外人說些什麼,
“小心一點”看秦笥接過宮弈棋,左羽少低聲交代,鬆了手,錯步便直接朝一旁的華重胥走去。
“韓明鑑,你去找些柴枝生活,今晚我們在這裡歇息”剛一坐下,宮弈棋便對一旁的人開口吩咐,韓明鑑沒說什麼,只是看了他身邊的人一眼,便當真錯步離開。
左羽少眸光微冷,直接踏步,來到華重胥的跟前,伸手一抓,扯了華重胥的手臂就將人狠狠朝一邊帶去。
“唉唉唉唉慢點慢點”被他扯住,華重胥被動的有些跟不上左羽少的步子。
狠狠一把將人甩了出去,左羽少眸色微凜:“你簡直是胡鬧之際!居然使用這樣卑劣的手段!虧我還當你是兄弟!”
“唉!就因為是兄弟,我才幫你一把的”神色謝意,華重胥完全不將左羽少的怒意看在眼中:“我是看你肉在嘴邊又吃不到,替你著急,才幫你一把的”話到此,想著剛才宮弈棋下馬車時的那個樣子,華重胥陰笑了:“而且你也射了人一箭不是?”好像射的還不輕。
話音落,左羽少一拳朝他揮去,卻被他及時閃開。
“弈棋身體孱弱,哪裡經得起你這麼攪合?”要不是他顧念著宮弈棋的身體,幫他解了藥便在沒有動作,只怕宮弈棋躺個幾天幾夜都不一定能醒得過來。
“唉,我承認水是我攪的,可這人是你折騰的”華重胥輕笑趕忙辨清,左羽少被他說得語塞,氣的雙眉緊擰。
見左羽少似乎真的動怒,華重胥輕咳兩聲開口續道:“你也別生氣了,宮弈棋這人,要不這麼做,只怕你永遠都得不到他,而且就看你們剛才那樣,我想宮弈棋對你也不是沒有感覺”
左羽少得言輕嘆:“你知道什麼?”宮弈棋對他,不過就只是……
不過算了,現在也是隻等了一個交換,或許在日後他能真正換來宮弈棋的心也說不一定,只是能換來嗎?
夜空低下,篝火噼裡啪啦的聲響合著夜晚蟲鳴的聲音在耳邊迴盪,華重胥坐在地上,雙眉輕蹩,眸光左右看看,心裡頓時卻有些不是滋味了。
“這左邊是鴛,右邊是鴦,我這個孤家寡人坐在中間怎麼看就感覺怎麼礙眼呢?”
聽他的自我挖苦,四人抬眸齊齊看他,卻無人說話,反倒是左羽少擰了眉,冷冷開口:“你也知道自己礙眼?”
“我!……”開口想要說話,卻看見他身邊的宮弈棋微微擰眉,一雙墨玉的眸直看著自己,微冷的眼色似乎帶了幾許算計的味道,心中一幐,卻是閉了口不再說話。
宮弈棋這人,能不激怒他最好還是不要激怒他好了。於是乎眸光一轉,華重胥扭頭朝一邊的秦笥看去:“小笥,那些抓你的是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不過那人的身上有股味兒,好像是……是檀香的味!”
“檀香?”秦笥話音才落,宮弈棋隨即轉眸朝他看去:“什麼樣的檀香?”
“我不知道,不過那種香味很特別,我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那檀香有什麼特別的嗎?”
宮弈棋眸裡的眼神似乎對那香味很是在意,左羽少垂眸看他。
宮弈棋搖頭,沒有說話。
見他如此,左羽少擰了眉頭,身側的手,不動聲色的輕輕抓住他衣衫下冰涼的手:“你忘了昨晚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