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不要灑了。”
美女跪起身。高長卿顧自惋惜著指尖柔膩的觸感時,女子突然回頭,一腳踩在他的□,又飛速地抄起煙桿挑起他的下巴:“趙酒也是你這種柔弱妖媚的男人喝得起的!看看你這幅不要臉的樣子!”
高長卿大病未愈,本來想乘著機會香豔一把,也不枉做了冤死鬼,此時嚇得往後一仰。女子赤腳踩在他命根子上,又用力擰了擰,獰笑一聲,高長卿痛得滿頭大汗,又覺得頷下的煙槍傳來陣陣火燙,趕緊討饒:“好姐姐好姐姐!是在下逾矩了!還請姐姐大人有大量……”
女人哼了一聲,收回長腿,卻一把捏住他的下巴逼他抬頭。她不分輕重地拍拍他的臉:“你知道你為什麼能活到現在麼?”
高長卿滿頭大汗。出師未捷,他本不該如此放蕩。此時抿著唇角,一句話也不敢說。
“你長得很像一個人。”女人嫌棄地推開他,掏出帕子來擦了擦自己的手,“高文公,你可知道?”
高長卿大喜過望,臉上不動聲色:“哦?高文子的大名,如雷貫耳,不敢不知。不過他十年前就過世了,我也不曾見過他,原來我竟有這個福分。”
“太像了。”女人皺了皺眉,“連聲音都一模一樣。怪哉。看來你是要大富貴的人。”
女人心事重重地將一鼎肉擺到他的青玉案上,就再也不顧他,自己退到了門外,連例錢都忘了收。
同一時間,景家的府中總管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小客人。小客人穿著寒酸,臉上卻不見窘迫,笑嘻嘻地站在他家門口,“家老啊,有人遣我送一封信來,請務必交予你家家主大人。”
第 29 章
天街是雍都的王城街;坐落在王宮以北;原來是國府的一部分。國府長揚宮坐南朝北;後來新王宮翻修後;官署都搬到新王宮去了;這北面的宮殿就閒置了下來。高文子執政的時候,建議索性將這片區域的城牆拆掉。惠王採納了他的諫言,將這片宮室分封給了王室和大臣,取代了長街南邊,成了名門勳貴居住的不二場所,因為居住的人身份高貴;又稱“天街”。高氏原本的大宅就建在天街盡頭;現在改成了丞相衛闔的府邸。
天街豪闊,家老們也跟著氣焰高漲;要是誰想求見宅邸中的人,必得賄賂他們一番。因此對這個愣頭青,家老雖然面含微笑地接過,卻無意替他辦事:太不懂規矩的年輕人,在這裡是不受歡迎的。他下意識地收入袖中,便想扭頭離去。
高欒卻知道他的心思,在背後提點:“家老請小心。那上頭封泥還沒有幹呢,怕是弄糊了不好交代!還會汙了您的衣裳呢!”
那家老怕弄髒了衣服,把信件抽出來一開,這就見到了那枚薔薇花。他心下一怔,幾乎是驚跳了起來,一回頭,哪裡還有什麼小少年,只有一連串的街邊風燈遊曳著,登時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讓家臣們關上門,關上門,自己扶著老腰去見家主。
景氏家主景榮正在堂屋中欣賞女伎的舞姿。這批女伎可是他親手□的,準備過幾天往國府裡送的。幾位公子拖了這麼久,也該有個了結了,不論哪位公子上臺,他都打算把自己的嫡親女兒送進去,到時候,陪嫁的媵人可不能少,否則被隔壁幾位鄰居看低了去。他拿著銅爵飲著老酒,思索著還能在嫁妝裡頭放點什麼東西,就著斜躺在榻上的姿勢,頗有點熏熏然,眼皮子直打瞌睡,幾乎就要睡去,對眼前翻飛的雪白胴體視若無睹。
景榮年方四十,心性卻很寡淡。像他們這種人,生來就是人上人,有宮室之美,妻妾之眾,做人也做到了頭,實在是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追求,因此凡是做任何事都覺得勞累費神。“不如安神。不如安神。”景榮混混沌沌地想。“呵呵,這可不就是淡泊名利麼……”
剛要睡去,卻聽到絲竹緩絃聲中突然一聲通告,驚得他一個倒栽蔥摔在地上。女伎急忙上前將他扶起來。景榮一手按著一人的乳胸,眼也不睜破口大罵:“哪個不講規矩的,啊!”
景家家老急得連滾帶爬:“主公!大事不好!大事不好!”說著遞上那封薄信。景榮看他惶急的神色,揮揮手喝退了樂師與女伎,接過來一瞧,也是“媽呀”一聲,一屁股坐在榻上:“鬼啊!鬼啊!”
家老趕緊將他摻起來:“主公啊!送信來的人是個年輕小哥兒!不是那……那高文公!”
“這明明就是他他他他他他的字!還有這、這家徽!”景榮哆哆嗦嗦把羊皮紙翻來覆去地看,上頭只有六個字,戌時,汲香室見。景榮急得直跺腳,打了幾個圈突然停下腳步,看看堂屋裡的火塘,又看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