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輿圖翻了出來。
一個武庫,他拉開羊皮卷,嘴角上揚。
這比什麼,都能讓他快活。
“御子柴。”他對門口抱著刀的浪客道,“你即刻準備一隊人馬,去嵖岈山一趟。萬萬小心不要洩露行蹤。”
此時的高欒正露著屁股趴在燕白鹿的床上看畫冊。他們倆這個院子買的小小的,跟幾家共用一口井,院牆又矮又破,門關著還有老大個縫,不過一進屋倒很舒服。前幾天廚房塌了半邊,燕白鹿正在外頭砌牆,時不時問他火龍還暖和麼,高欒艾拉艾拉打發著他:“我要吃蜜餞!”
“你是豬麼!”燕白鹿坐在牆頭糊泥巴,“你怎麼那麼能吃啊!”
高欒搖晃著光潔如玉的小腿,繼續哼著歌翻了一頁。不多時,燕白鹿呯一腳踹開門,滿頭大汗地掏出一包包好吃的,“吃吃吃,就知道吃,吃得跟豬一樣!”
高欒伸腿踹他:“關門關門!”燕白鹿關上門洗了把臉,跳上床跟他搶吃的。
“我哥今天又沒來啊?”高欒懶洋洋地翻了個身,雪白的身體上一片一片花花綠綠的傷。燕白鹿哼得一聲,在榻上走來走去,終於拎了拎褲腿,在他旁邊小心翼翼地睡下。他撫摸著高欒光裸的脊背和腰線,“你還想他來啊。別惦記他了。住這兒不是挺好的麼。”
高欒撲到他身上,“他是我哥哥,我還是得回家裡去。”
“你不應該跟著我住麼!”燕白鹿嘴翹鼻子高,“你是我的人!”
高欒嗤他:“廚房都塌了!塌了!我跟你住什麼呀。君侯坐擁王宮,我哥哥都不跟他去嘞!”燕白鹿摸摸鼻子,“那你要住什麼呀,要慢慢來嘛,你那麼心急……”他倒是想起件事情來,“為什麼街上都在傳你跟龐嘉啊?”
高欒滿頭大汗結結巴巴:“什麼呀什麼呀?”
“好像說你是龐嘉的男寵,就跟你哥哥是揚哥的男寵一樣。”他狠狠往高欒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你們家怎麼盡是男寵啊!”他嘖嘖兩聲。高欒本來想生氣的,但是一想到這個傢伙什麼都不懂,也就算了。他只諷他,“那我以後不跟你玩耍啦!”
燕白鹿一把抱住他,拖起來,晃來晃去:“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高欒親暱地抱著他。燕白鹿突然咦了一聲:“男寵是玩耍的意思?”
“誒?”
燕白鹿沉下臉:“你跟龐嘉玩過?”
“才沒有呢!”高欒心虛,“你管那麼多!”
燕白鹿想了想,“不行!”他道,“你只准跟我一個人玩耍的!”他伸出手指頭,“拉鉤!”
“那你呢?”高欒撲上去咬他一口。“你只跟我玩麼?”
“那是當然!”燕白鹿天經地義,“我才不要跟別人玩耍呢!你最好了……”他低頭含住高欒的嘴唇,“你最舒服啦!”兩個人相視一笑,摟抱著滾到了一起,在小床上熱火朝天地幹起來。
第二天燕白鹿去宮中執勤,迎面撞見下朝的龐嘉。龐嘉朝他擠了擠眼睛。燕白鹿與他並不熟稔,兩家又素來交惡,依舊不理不睬地巡邏。龐嘉倒是往欄杆上一靠,“聽說高家弟弟住在你那兒?”
燕白鹿瞪眼了眼睛撥了撥頭盔,虎視眈眈地望著他。
“真聰明。”龐嘉笑道,“你知道他現在是高家的世子爺,高家哥哥一死,爵位,家產,奴客,全都是他的。你做他的男寵,把他伺候得高興了,他隨便什麼時候賜你些房宅美人,日後豈不是可以少奮鬥幾十年?”
燕白鹿依舊歪著頭看著他。龐嘉見他波瀾不驚,倒也驚訝,不想這小小年紀竟然還如此沉得住氣。其實燕白鹿年紀小,基本上還沒消化他在說些什麼。龐嘉被他幽深的眼睛盯得不知為何有些發��E蛹蝸肫鸞裉煲�鍪裁詞呂矗��碩ㄐ納瘢�拔銥剎皇僑⌒δ愕囊饉跡�沂竅勰僥恪!彼�擔�拔揖兔徽飧齪酶F�N蟻胱鏊�娜鉤跡�上��孟癲惶��饢以詿採系謀硐幀!�
燕白鹿一把拎住他的領口:“你說什麼!你說謊!”
龐嘉得意他的反應:“既然你知道我在說謊,你又慌什麼?”龐嘉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他大腿內側有一顆紅痣,是不是?”他一把握住燕白鹿揮出的拳頭,往欄杆上一壓,“怎麼,他這麼□,你難道時時刻刻陪在他身邊麼?你只不過是運氣好點的那個,不過可不是唯一那個。現在,你的好運氣好像給你帶來了麻煩。”龐嘉一把抓住他的下巴,強迫他看向廣場。燕白鹿發現昔日的同儕對他指指點點。“看,用不了多久,雍都的人都會知道你吃軟飯,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