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嘟著嘴。
“不許再說這種話;而且你也不要再叫我夫君了,就叫哥哥吧!”
嬋娘乖巧的哦了一聲:“好的叔叔。”
高妍和姜揚很高興地召見了他們倆兒。高妍看到這個小弟媳的時候既驚訝又歡喜,覺得她埋在錦繡堆裡,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像她小時候的玩具一樣。當即就將她拉過來又是捏臉,又是逗趣,姜揚則無視高長卿怨念的眼神:“嬋娘年紀還小,你姐姐又喜歡她,不如留在宮中讓你姐姐帶。也好讓他學些婦容婦功什麼的,你們家中也沒有女人可以教導她。”
高長卿早就知道事情會這樣,無動於衷地答應下來,他對女孩還沒有什麼興趣,讓她在宮中排解高妍的寂寞,也未嘗不可。只是他期盼了許久的婚姻就變成了一場鬧劇。幸虧嬋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否則,人家知道他風光地迎娶來的齊姬只是箇中看不中用的,又該怎麼說?
但是嬋娘意外地不肯留在宮裡,她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突然哇哇大哭,讓高長卿將她帶回家。她一哭把姜揚也弄得十分緊張,三個大人十分無奈,只得讓高長卿抱起了哭得抽抽噎噎的小姑娘,輕聲哄著把她帶回家。
隨後幾天高長卿變得異常忙碌,姜揚從宮裡不停地指派他幹著幹那,高長卿累得不行,根本沒有時間回家。他知道姜揚這是又跟他鬧,終於受不了讓人捎口信回宮,告訴他他沒這個癖好,對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下手,姜揚立刻恢復了平靜。高長卿也得空會家一趟。進門就有嬋娘規規矩矩高高興興地對他一福身,高長卿心想這才叫個家嘛。
把她哄回去之後,黑伯跟上來,高長卿笑著問他:“夫人在家中可乖巧?”
黑伯點點頭:“就是行為舉止有些怪異。”
“她還小,又來自異國他鄉,行事舉動自然會與我們有些差異,黑伯不必與他計較。”
黑伯忐忑道:“並非如此。公子,夫人除了唸書的時候,整日躲在她的閨房中,不許任何人進出,即使是她出門遊玩,也不許下人進去打掃。”
“也許是小姑娘怕生,”高長卿不以為意,“我會好好管教她。”
“公子,下人來報說……房中似乎有男人的聲音。”
高長卿笑出了聲:“黑伯,你要我相信我七歲的夫人揹著我有了別的男人?”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讓下人去請夫人前來用膳。但不久下人便道,夫人身體不舒服,就在自己房裡用了。他怕嬋娘用不慣容國的食物,還特意請了齊國的膳夫來為她調養。可是她竟然連同案吃飯都不肯做到,高長卿覺得這對一個毫無心機的小公主來說,實在是大為不同尋常。
“夫人的年紀與她的飯量實在是驚人,公子等會兒可以自己看看。且她氣色如常,卻經常請大夫進去延醫。”黑伯道這實在是不能不讓多想。他還拿出一副嬋娘交給夫子的習字,讓高長卿受了打擊,這小姑娘一手字竟然比他老練,他不得不相信黑伯的話。
高長卿決定一探究竟。第二天夜裡他從朝中歸來,從荒僻的後門推門而入,徑自走到嬋娘院中,清楚地看到她房裡還亮著燈。他不意太過粗魯,敲了敲門叫了聲蟬娘。裡頭立即滅燈,傳來一陣乒鈴乓啷的巨響。高長卿推門而入。然後他看到一個男子,嬋娘房中竟然真有一個男子。
他驚呆了。
嬋娘見他推門進來,連忙撲到男子的懷裡大聲痛哭,高長卿提著風燈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那男子嘆了口氣:“既然都來了,就請進來坐一坐吧。”
高長卿不知道這到底是自己的家還是別人家,特意探出去看了看,房簷那裡掛著的燈籠,上頭確實寫著“高”,這才清了清嗓以主人家該有的氣度走了進去。
那男子十分清瘦,面目秀氣端正,非常斯文。他抱著嬋娘坐在繡墩上,輕輕哄著,不一會兒就把她哄睡了,放在一旁的床上。他對高長卿比了個手勢,指了指隔壁的廳堂,“高公,我們借一步說話。”
高長卿跟著他走到屏風的外面,留嬋娘一人在床上靜靜的睡覺。
那男人在案几對面坐下,熟門熟路,雖然氣質溫和,但是透露出一股習慣指使人的架勢。高長卿隱隱猜到了他的身份,卻因為太過驚訝而不發一言。
男人輕聲道:“高公聰明蓋世,應該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不錯,我正是齊王。”
早已猜到幾分的高長卿也不免一抖,把正要給他斟酒的酒壺摔在了案桌上。裡頭嬋娘嬰嚀一聲。高長卿壓低了聲音:“不知齊王為何會出現在我房裡。”
田修文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