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揚搖頭:“你有所不知,我……我對他的家人做了十分過分的事情,他恐怕很難原諒我了。”
“你總不至於一輩子不見他吧!”燕白鹿不在,彭蠡一人要整束兩家的隊伍,又要被姜揚逼著去熱臉貼冷屁曱股,十分辛苦,咕嚕咕嚕仰頭喝了一口水,“揚哥,你這般每日在車中愁坐,也不是個辦法^啊!拖得了一時,你拖不了一世!你這般惦念高公子,根本沒有心情顧慮大事,末將擔心你這個樣子,如何回國中繼承大寶!”
姜揚沉吟良久。每日只是這樣遠遠看著,不能陪伴在他身邊、親眼看到他好,姜揚寢食難安。他其實心下早已有解決事情的主意,就是不敢輕易去拿兩人的關係作賭注。他明知道現在最好躲得遠遠的,等高長卿氣消了,再與他平心靜氣地賠禮道歉,一起商量解決。但是偏生,自己遏制不住地想見他,每日踟躕不定,還為此拖累了他人,實在婆婆媽媽得不像自己。
於是他點點頭,“你說得對,不能再這樣下去,此事必須有一個了結。既然做了錯事,沒有這樣畏首畏尾的道理。”彭蠡讚許地拍拍他的肩膀,抹了把額汗匆匆跑開了。姜揚一旦打定主意,也不再遲疑,一瘸一拐地往他車裡行去。
黑伯受高妍囑託,此時想將他攔下,但他一個老人家,哪裡拼得過姜揚人高馬大,被他一手格開。御子柴靠著車廂,臉上笑得曖昧,扣住黑伯的肩膀:“老人家,年輕人的事情,由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黑伯擔心:“我看這位軍爺面色不善,他是要來問罪,可怎麼辦?!”
御子柴笑罵了句鳥:“問罪?賠罪還來不及!”遂抓抓蝨子,丟到嘴裡嘎嘣一下。
姜揚一撩曱開車簾,裡頭的高妍和高長卿都嚇得一縮。高長卿自從那天帶家人出走以來,沒睡過一個好覺,身體的不適完全憑著一股倔強撐下來。但是那一晚之後,他心智全垮,積勞與憂思完全被釋放了出來,一病曱不曱起,直到現在還虛弱得很,素來堅剛的心性也因為疾病變得軟弱起來。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像從前那樣,完全以正常的眼光看待姜揚,但是現在他才發覺自己錯得離譜!他根本沒有辦法面對這個男人!姜揚只是揹著光站在他面前,就讓他對那輪廓心生畏懼,連藥碗都端不穩,腦海裡走馬觀花地閃過那天晚上的場景:高熱的溫度,淫曱靡的喘息,遊走在自己赤曱裸曱身體上的粗糙手指,那刺穿下曱體、不斷抽曱插的火熱男曱根……高長卿幾乎要窒息了!他故意低下頭,把自己的臉藏起來,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卻發現視線漸漸模糊,大滴大滴的眼淚啪嗒、啪嗒落在被面上,暈開了深深的痕跡。
他竟是,那樣恐懼!
高妍看出他的失態,趕忙奪過他手上的藥碗,直起身擋在他面前。她心裡也很怕,姜揚有權有勢,現在車外都是他的人,還都是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她卻只是個弱女子……但是她從小就知道,她是姐姐,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自己的弟弟們。這個時候她若不站出來,又有誰會站出來呢!
她護住長卿:“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高長卿低著頭,姜揚看不清他的神色,心下一涼,苦笑道:果然,他竟是連一句話都不肯與自己說了!但還是腆著老臉對高妍一躬身:“少姑可否移步,留我與高兄弟說一句話。”
高妍臉色雪白,胸口起伏。背後高長卿狠狠抓曱住了她的手臂,整個人都在發抖,顯然怕到了極點。高妍心痛得簡直要流下淚來,“有、有什麼事情,不能當著我的面說麼?”
“那……那也好。”姜揚無奈,俊臉一紅,在他姊曱弟二人面前跪地長拜,“男人犯下錯事,理應有所擔當。如若高公子不嫌棄,請與我結為婚姻!我願與你用以為好,請、請將高氏女嫁予我。我曱日後必定以妻子待她,萬萬不敢虧待半分!”
高妍低頭,默不作聲,高長卿卻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居然那麼順利麼……顧自又哭又笑。姜揚不知他心裡事,只以為他難過,羞愧得無地自容。
高長卿疲憊地揮揮手,“還有什麼別的好辦法麼?”他道,“阿姊從小就是父親的掌上明珠,這麼多年,即使媒人踏破了門檻,我也不敢輕易將她交予任何人,只因為有善相者道,我阿姊命中必貴。如今……”高長卿羞憤地偏過頭去,“足下也算是一表人才,事已至此,我又有什麼可不滿足的呢?”
姜揚大喜,大步上前:“那你、你是原諒我了?”
高長卿嚇得滾倒在榻上。高妍趕緊攔住姜揚,順勢將他往車外帶。姜揚紅了紅臉:“你……你……”
高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