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可從來沒來過她們這裡。
“世子爺?快過來坐下。這是怎麼的,怎麼突然就來了我這裡。”凌母顧不上凌戟,慌忙迎上方越笙,拉著他的手讓他進來坐下。
“音兒,晴兒,還不快沏茶,再把我們家新做的點心端兩碟子過來。”凌母走到門外吩咐道。
方越笙一路小跑來的,這兒還粗粗地喘著氣,臉色緋紅,一臉不善地瞪著凌戟。
凌戟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開口道:“少爺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事?”
“誰準你過問的?!你管得著嗎?!本世子來了你怕了嗎?你想幹什麼齷齪的事情怕本世子知道?!”方越笙憤憤開口。
他是來質問這個大騙子為什麼要娶別人的,不過凌母在這裡,他一個堂堂世子怎麼好開口。
混帳凌戟,果然不可信。三番兩次地騙他,他看上去那麼好騙麼?!
凌母走回廳裡,看到方越笙氣鼓鼓地瞪著自己兒子,眼圈都快紅了。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凌母不由得有些驚訝。雖然凌戟得方侯爺器重,但是方世子向來不跟他親近。凌戟對這個小主子倒是十足忠誠用心,但是方世子卻一直對凌戟很疏遠。怎麼這會兒看上去,雖然方世子面色不善,卻比以前顯得親近些。
他一來就向凌戟發難,到現在還瞪著凌戟,想來是凌戟惹了他生氣。
再看自己兒子,仍舊一臉淡定地坐在那裡,也不說哄一鬨。這要是讓世子爺在自己這兒受了委屈,方夫人得多心疼。
凌母接過小丫頭奉上的茶水點心,親手放在方越笙的手邊。她看到方越笙腦門上出了一層細細的薄汗,氣還沒喘勻,想來是一路跑過來的。
凌母忙掏出自己的帕子給方越笙擦汗,一邊道:“世子爺怎麼自己跑過來了?伺候的小廝呢?這麼怠慢世子爺,待我回稟了太太,看怎麼治這幫懶小子。”
凌母是在方夫人面前伺候的,也算是看著方越笙從小長大,方越笙對凌母還有幾分親切。此時他昂著臉讓凌母給他擦汗,面容精緻眉目如畫,凌母心裡也是十分喜歡。
方侯爺和外面的老爺們都說小世子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說凌戟文武雙全成熟穩重。凌戟從小就自立,開始是作自己的主,後來是作凌家的主,十幾歲的時候就幫侯爺打理方府的田莊商鋪,後為他中了武舉卻不願出仕,侯爺便在侯府裡給他單闢了院子,經常與他商議朝堂上的事。
凌母自然是以兒子為豪的,他早已成了能獨當一面的主心骨,可以遮風擋雨可以讓人依賴。但若論平日,在她們這些內緯婦人的眼裡,還是懂得撒嬌膝下承歡的世子爺來得招人疼愛。
此時這個讓人疼愛的世子爺一邊乖乖仰著臉讓凌母擦汗,一邊還斜著眼睛瞪凌戟。
凌母伸手打了凌戟一下:“你是不是惹世子爺生氣了?”
凌戟平白捱了一下,捧著茶碗無辜地道:“我沒有啊。”
“都是狡辯!”方越笙指著他怒道。
凌母忙安慰道:“好好好,都是凌戟狡辯。世子爺說說看,凌戟怎麼惹你生氣了,看凌大娘教訓他。”
方越笙立刻閉上嘴不言語了,只是氣鼓鼓地生氣。
凌母看著反倒有些歡喜。不管怎麼樣,世子爺跟自己兒子是越發親近了,這是好事。不然以後侯府總是世子爺承繼的,他若不願意重用凌戟,凌戟就是對侯府再忠心也是惘然。
凌母本就是侯府的家生子,也沒有非要兒子出將入相,只要能安安穩穩地在侯府做著差事,以後看著凌戟娶妻生子,就已經十分滿足了。
凌戟也在一旁道:“是啊,少爺,我哪裡做錯了,說出來我也好改正。”
方越笙瞪著一臉坦然的凌戟,心裡不知道罵了多少遍。果然是個心機深沉的男人!現在凌大娘在這裡,明知道他什麼也不能說,還故意當著凌大娘的面讓他說,還說得這麼道貌岸然,真是個偽君子!
凌母已經給他擦好了汗,到一邊坐下,看著他二人。
凌戟繼續道:“少爺?”
方越笙看了凌母一眼,凌母和藹地向他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方越笙覺得有些心虛,轉開了視線看向凌戟。凌戟還在裝模作樣地一臉疑惑地看著他,方越笙不禁更生氣起來。
但是在這裡他卻不能說,吱唔了半天卻向凌母問道:“凌大娘,太太說您今天沒有去府裡,我來看看您。”
凌母看他眼神閃爍就知道這小主子在撒謊,他哪是來看她這個老婆子的,分明是衝凌戟來的。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