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立志非君不嫁。他這個妹妹向來刁鑽任性,如果她沒有別的心思還好,現在她心裡只有一個凌戟,甚至做出讓婢女去書院收集凌戟用過的毛筆紙張這樣荒唐的事,這讓他怎麼給這個公主說親事?!不是害了人家男方麼。
以前是凌戟的身份配不上公主,如今凌戟貴為一品侯,倒是配得上公主了,可是皇帝念著這是他的寵臣,萬一尚了公主當了駙馬,以後也不好在朝議政,且看凌戟對公主無意,也就息了撮合的心思。
如今嘛——皇帝揉著額角的手一頓,突然想到了一個萬全之策!
“朕要給神武侯賜婚!”皇帝提起筆來,十分果斷地在明黃的絹面上落了墨。
連清公主這樣的,他是不能放她出去禍害其他青年才俊了。如今凌戟讓他惱了,他何必在乎這個臣子的想法?!正好趁此機會把他趕出視線,讓他當個遊手好閒的駙馬去,省得看了厭煩。皇帝大筆一揮,就這樣把神武侯賜給了連清公主。
聖旨由皇帝親筆擬好就到了傳旨太監的手上,內閣大臣們全然不知此事,出了皇宮就到了神武侯府,前後不過一個時辰。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全府的人都震驚了。
傳旨的太監十分用心地觀察著每一個人的反應,只是此刻眾人的反應都是如出一轍,讓他也分不清楚這些人是歡喜還是不歡喜。
內侍十分納悶,他是帶著任務來的,馬上還要回去向皇帝彙報神武侯府眾人的反應,這人人都是一副“怎會如此”的表情,他怎麼向皇帝交待?話說回來,有那麼驚訝麼?
凌戟看了看內侍的臉,面無表情地接過聖旨,上面只有皇帝的私印。凌戟嘴角動了動,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冷笑,看得內侍忍不住心裡一縮。
神武侯這是什麼意思?
凌戟收了聖旨,向內侍一俯身道:“公公辛苦了。”
使了個眼色,便有下人送上一個鼓鼓的小荷包,打發傳旨太監出去了。
凌戟轉回身來,對上神色不約而同的眾人,安撫地笑了笑。
方侯爺大步上前,怒道:“凌戟,這可如何是好?!”
方夫人連忙拉住他,面上神色有些奇異。
“老爺,你生什麼氣啊?你糊塗啦?皇上賜婚公主,這、這是好事。”說著看了方越笙一眼。
淩氏夫婦還在懵懂中,聽了方夫人之言,頓時也迴轉過來。
對啊,這是好事啊。本來以凌戟和方越笙的關係,他們打不得罵不得拆散不得,只能依著他們的性子胡來。如今皇帝賜婚,這豈不是最好的時機?雖然一個公主兒媳婦是有點門第太高了,好歹、好歹是個女人啊——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方越笙的身上。方越笙還有些傻呆呆地站在原處,眼珠子轉了轉,看向凌戟。
“皇帝下旨給你賜婚了?”
凌戟平靜地點了點頭。
“不能推掉?”
凌戟搖了搖頭。
方越笙嘴唇動了動,突然哇地哭了出來,嚇得方侯爺和方夫人忙收了剛才慶幸的小心思,圍過去溫聲安撫。
“太過分了!”方越笙抽噎著怒道。
“那個連清公主我知道,又刁蠻又任性,一直嫁不出去,怎麼能推給凌戟?!”
方越棋無語望天,小堂弟你該關心的是這個嗎?
凌戟拉過方越笙,向其他人道:“我和越笙說說話,你們都回自己的院子吧。”
方侯爺和凌老爺分外心塞。這混小子是什麼口氣,翅膀硬了不把長輩放在眼裡了?!
凌戟不管眾位長輩們心情如何,帶著方越笙就走了。
“現在怎麼辦?!”方越笙抓著凌戟的衣袖緊張道,“抗旨不娶皇帝會不會降罪於你?!”
凌戟拉著方越笙進了房間,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
“這昏君!”方越笙怒道,“他妹子嫁不出去憑什麼塞給你!”
凌戟沉吟不語。
方越笙一把扯住他的腰帶:“凌戟,咱們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生米煮成熟飯!”
方越笙話音一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嗆住的乾咳,方越笙捂著嘴扶著門框跨了進來。
方越笙不悅地看著他:“堂哥,你為什麼要偷聽我們說話?”
“咳咳……咳……我不偷聽我還不知道,你們……你們到現在都沒有……咳咳。”
“堂哥!你大白天的口出狂言,簡直不知羞恥。”方越笙恨恨地一跺腳。
方越棋覺得真是冤枉極了,明明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