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問,靜默著繼續觀察西邊的局勢。
站在大帳前對西邊的戰況看得並不真切,只聽那邊殺聲一片,具體怎樣也無從分辨,不過看南北兩邊的軍營還穩如泰山,向來局勢已經得到了控制。
夏彥焦急地等了片刻,突然看西邊跑來一名軍士,滿身血汙步履蹣跚地衝到眾人面前,噗通一聲跪地呼喊道:“不好了!將軍中毒了!”
夏彥一愣,不等陳維開口他已經撲上揪住那軍士的衣襟大聲叫道:“將軍他怎麼了?他怎麼中毒了?!不可能!不可能!”
那軍士啞聲道:“將軍他一口氣沒屏住將毒煙吸了進去!小的來的時候已是七孔流血生死不明瞭!”
夏彥呆住了,腦子一片空白,跌坐在地上。
不可能的,韓式希怎麼可能中毒?他那麼厲害,他的功力那麼深,他不可能吸入毒煙的!他根本沒有喝入有毒的水啊!
那邊陳維上前按住夏彥的肩膀沈聲問道:“何公子,你沒有給將軍吃解藥嗎?”
夏彥愣愣,回神哭道:“解藥也是有毒的啊!要解夜缺子必須用甜白草,如果沒有中毒吃了甜白草會死於穿腸啊!將軍、將軍說他沒有喝過毒水,我就沒給他吃解藥啊!”
陳維陷入沈吟,那邊夏彥突地從地上跳起來奔回了大帳,沒多久,他又抱了一個藤箱衝了出來。
眼看著夏彥往兩軍交鋒的方向衝去,陳維一嚇連忙上前拉住他,喝道:“你幹嗎?!”
夏彥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了陳維的拉扯,用他那難聽的嗓子喊了一句:“我要去救將軍!”話音未落,已經拖著腿一瘸一拐地跑進了混亂的人群。陳維阻止都來不及。而夏彥這一鬧,陳維再去看那通報的軍士時,卻發現軍士不見了。陳維暗道一聲“壞了”,連忙叫人去將夏彥找回來。
夏彥抱著藤箱衝入混亂的人群,來回奔跑的軍士和馬匹好幾次都差點撞到他。夏彥一邊跑一路上拉著人用他破落嗓子詢問韓式希的下落。這些軍士大多不知道,知道的也是胡亂指了個方向就迫不及待地跑走了。夏彥也不知軍營是如何分佈的,就在一個個帳篷間暈頭轉向地亂竄,在煙霧中強撐著紅腫的眼睛尋找韓式希的身影。
不知搜尋了多久,夏彥突然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騎在馬背上,夏彥一怔,來不及思考自己最初是為了什麼衝入亂軍的,只記得為心中人的安然無恙而狂喜,沒多想就向那抹身影跑去。
就在夏彥即將跑到韓式希身邊時,他欣喜地喊了一聲:“將軍!”
韓式希聞聲驚訝回頭,就見本應帶在大帳裡好好休息的夏彥竟然出現在他面前,衣裳不整,滿頭大汗,連斗篷的帽子都滑落了,露出了那張毫無掩飾的面容──分明是急急忙忙跑來的。
韓式希眉頭一皺,正要訓斥,餘光卻瞄到一抹寒光朝夏彥劈來!而夏彥此刻滿心滿眼都是韓式希,竟忘記了自己處的是何等危境,根本沒有注意到身邊還有危險!
眼見夏彥就要被突如其來的長劍劈成兩半,韓式希勒馬回頭,俯身一撈,硬是以過人的馬上功夫在千鈞一髮至極將夏彥從原地給抱上了馬,與此同時他另一手一甩韁繩,胯下駿馬就嗖地衝了出去,那柄長劍沒能傷到他們半分!
韓式希控馬跑了兩步來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看到夏彥還是一臉錯愕似乎還在驚嚇中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韓式希眉頭緊皺沈聲斥道:“你怎麼來了?剛才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誰讓你隨便跑來的!”
“我……”夏彥張張嘴,卻沒能辯出半句。想到自己本是好心跑來的卻不想給韓式希造成了麻煩,夏彥既是委屈又是愧疚地低下頭去,懷裡抱著那個藤箱,不知該如何解釋。
這是韓式希才注意到他懷裡的箱子。這箱子是夏彥放置各種藥品的,但一般沒事的時候並不會隨身攜帶,韓式希認得,夏彥不可能無緣無故抱一箱子到處亂跑。
韓式希稍稍冷靜了些,便想到夏彥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並不是那種自以為是的傻瓜,剛才韓式希實在是被嚇到了,他簡直不敢想象自己當時要是慢了一拍夏彥現在會怎樣!情緒劇烈波動之下口氣不免有些重了,可韓式希還是疼愛夏彥的。
韓式希安撫地拍拍夏彥的背,放柔了聲音問:“彥,告訴我,你怎麼突然跑來了。”
“對不起……”夏彥啜啜道,“我,我聽說你中毒了,就跑來了……”
“你聽誰說我中毒了?”
“一個軍士……”
“他特地對你說的?”
“不是,他應該是對陳先生他們說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