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掌櫃大驚,“你如何知曉我的身份?你還知道些什麼?”
沈弈淡笑,將看到的資料說出:“副將袁宗,本為草寇,在一次劫糧事件中,被祁將軍刺傷手掌逼落劍後被俘虜,朝廷欲將其降罪,祁將軍卻因惜人才以招安方式將其救下,從此跟隨祁將軍左右,立下赫赫戰功,之後被提拔為副將,祁將軍滿門抄斬後,該副將不知所蹤,有人猜測,是擔心受其所累。”
“笑話!”掌櫃聽到前面幾句時倒並無多少感覺,這些事情不管是官方還是民間,只要一查便可輕易得知,但最後這句話卻是讓他勃然大怒,甚至一時失去理智,立刻大喊出聲,“我袁宗雖為草寇出身,但對朋友肝膽相照,更不是膽小之輩,當年祁將軍本可直接取我首及,但卻只刺落我的劍留我一命,之後又向朝廷保我不說,還多加提拔,讓我從一個山賊草寇成為副將,他對我可謂恩同再造,別說祁將軍是被人嫁禍,就算不是,我也不會因擔心受連累逃脫。”
沈弈早便料到他的反應,因為那最後一句‘受其所累’根本不是傳聞,而是自己得知他的性格,為了讓他承認自己的身份使出的一個激將法而已,只是未想到的是竟能聽他提起當年案件,立即問道:“你知道祁將軍是被冤枉的?你是不是知道當年的內情?”
掌櫃這才察覺自己一時氣憤下竟是說漏了嘴,眼下不知沈弈是敵是友,只得敷衍:“我只是認為而已,我什麼都不知道。”
沈弈卻看到他眼中的閃躲,料定他定是知道些什麼,既然試出他對祁將軍是真心相待,便可將自己查案之事和盤拖出,說不定比試探更能得到好的效果,主意一定,沈弈開口道:“其實我目前正在查祁將軍當年的案子,如今初步判定當年案件另有隱情,如若你知道些什麼,不妨說出來,或許可以早些讓案情真相大白。”
掌櫃心中疑惑:“你在查祁將軍的案子,這是為何?”
沈弈一愣,腦中出現蘇寒之的面容,搖頭苦笑道:“原因我不便多講,但是我一定會將此案查清,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相信?”掌櫃冷冷一笑,“當年我便是對這個朝廷失望透頂才遠離朝堂,寧可過著隱形埋名的生活,如今十幾年過去,信不信又有何意義,斯人已逝,即使還了清白也不過是一個虛名而已,對逝者又能有多少補償。”
沈弈皺著眉頭想了片刻:“當年祁將軍尚有一子未被一起斬首,想來你也應知曉此事吧?對死者確實不能多做補償,可是對生者卻是極大的安慰。”
“祁將軍之子?”掌櫃一把抓住沈弈的胳膊,激動之情無以言表,“他在哪?”
沈弈定定的看著掌櫃:“你見過,就在這畫館裡。”
“畫館?他竟然來過我的畫館?”掌櫃鬆開抓住沈弈的手,皺著眉頭倒退兩步低頭沉思著,似是仍舊回憶不起,抬起頭看向沈弈,“是哪一位?你可認識?”
“曾有一位公子在我之前欲買那副青竹圖,你可還記得?”
掌櫃恍然大悟,甚是懊惱的說:“是他!難怪我那日便覺得那位公子眉眼熟悉,我竟然沒有意識到,他如今在哪?”
沈弈卻搖了搖頭:“這個我現在不方便講,你尚且無法信任我,我亦要保證他的安全,向你點明不過是希望你顧及到他,提供給我你知道的資訊,以助我斷案。”
掌櫃卻是嘆了口氣,有些懊惱的說:“若是早知他便是祁將軍之子,我當日便應把畫直接給他,不想如今此畫卻是在你娘子手中。”
沈弈聽到這個娘子,心中一跳,有些尷尬的輕咳兩聲,看看掌櫃的情緒全被祁將軍之子牽引,此時若強硬提他事,怕是會適得其反,眼中眸光一閃:“我可以給你一些時間考慮,過兩日我再來登門,希望袁副將能給沈某一個滿意的答覆,那沈某先告辭了。”
沈弈說完便要轉身離開裡間,卻在推門的瞬間被掌櫃的一聲“等等”叫住,沈弈嘴角一勾,果然上鉤了,轉回頭故作平靜的看向掌櫃:“袁副將,請說。”
掌櫃的眼神立即變得悠遠,神情亦顯得極為凝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才將當年事件的始末娓娓道來:“那是在十五年前與西豐國的一戰,我們與對方戰的尤為激烈,雖然西豐國國土並非遼闊,資源也比我瀟月國匱乏,但其戰鬥力卻不容小覷,我們當年損了許多兵馬才將對方逼退,眼見勝利在望,祁將軍卻被臨時傳召回京,我等均不知原因,也只好暫時按兵不動。。。。。。”
那是祁將軍走後的第三日,西豐國便傳來一紙降書,意料之外卻也是情理之中,也正在此時,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