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種冷冷冰冰的樣子很嚇人。我膽子不大,不敢去自己找凍。
既然不在夢玉那裡,那離仲這個時候一般都在離府內的武館裡,即安縣是個好地方,他身為縣令,經常是無事可做的,他就自己給自己找事情,遊山玩水,跟人清談論道,讀書寫字,以及在武館指點那幾個娃娃。離仲與那些只會死讀書的秀才不一樣,他真正是予文予武,做什麼都有模有樣。
我從以前就迷戀他習武的樣子,可惜在即安的這五年,他從不在我面前練武,我沒辦法,只好塞了銀子給打掃武館後門的下人,然後麻煩小安幫忙,天天趴在牆上偷偷摸摸看他在那裡教徒弟,運氣好的時候還能看見他舞劍,一招一式都是我看熟悉的,每一個轉身每一個眼神都那麼,那麼讓人顫慄。可是到底是不一樣了。招式雖然一模一樣,以前那種凜然凌厲風捲殘雲的氣勢卻是沒有了。沒有內力,再好的武功招式也就剩下了一個空架子。
所以他恨我,這也是應當的。
他本來是金鱗,游龍飛鳳般的人物,要一劍光寒動九州,要一朝成名天下知,生來就應該是富貴錦繡團團簇圍的,可惜他遇到了我這般的小人,使出無數手段,生生把一條金龍困在了小池塘,把鳳凰關進了竹籠,讓他只能耗在這個不冷不熱不鹹不淡的小即安裡,做一個無所事事的小縣令。
達則睥睨朝堂兼濟天下,退則笑傲江湖自在快活。這兩條路,全都毀了。
早上的空氣好,幾個娃娃都很有精神,拳腳雖然稚嫩,卻很有模樣。離仲在一旁看著,指點了幾句,就出了院子,左右無人,他隨手撿了把劍,在樹下立了立,突然挽了個劍花,是那“一樹梨花風雨雪”的起手式。
以前我最喜歡這套劍法,因為好看,漫天劍光裡開遍了梨花。離仲說這劍法雖然精妙飄靈,到底還是繁瑣小氣了,上不得戰場。這些東西我不懂,只知道貪戀著大飽眼福,眼珠子黏上去,拔都拔不開。那時候他對我總是好說話的,我喜歡看,他就讓我看。不像現在,我喜歡什麼就沒有什麼,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