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日子沒見他了。”
我點頭答應,我是真心喜歡她,她就老三一個兒子,看得特別重,可也沒有生出心思說要來害我們。老三和禹翎不合,她私下跟我說過幾次,說他們兄弟不能這樣,說父皇難,更怕惹了皇祖父生氣。
“雁兒你是大哥,你幫著說說他們,叫他們兄弟別鬧出事來。陛下這陣子吃藥,事情多,別鬧得讓陛下煩心……殿下是管不了的,也不能為這些事情去煩他……”
多少年過去了,提起“陛下”來,還是這種被嚇破膽的鳥一般的眼神和口氣,就像是皇祖父還活著。不能說像,她的世界裡,皇祖父的陰影永遠佔據了整個天空,沒有可以喘息的空隙。
俗事(一)
“離侯爺。”
“右騎將軍。”
下朝的時候,他又被人圍起來,鬼曉得那些大人一下子從哪裡冒出那麼多妹妹和女兒,爭著搶著要往這些年輕的武將新貴那裡推。
我裹著厚重臃腫的毛衣裳,慢吞吞走,然後被禹翎狠狠拉了袖子,低聲問:“你還想聽什麼?”他不喜歡離仲,尤其在我面前,沒有半句好話給他,“放心,人家已有約諾不敢易棄,他們都是白費心思。”
話說得咬牙切齒。離仲婉拒了皇帝的賜婚,自然不可能轉頭娶什麼大人的女兒妹妹。我心裡頭有隻老鼠在伸爪撓來抓去,實在難受,忍不住問禹翎,“黃鶯來京沒?”
“誰知道!”禹翎冷哼,“無關緊要的人,哪個管他家裡頭有什麼人!”
那就是沒了。
“他怎麼還不接他來……”我喃喃道,他都為了他不要公主了,自然也不會因為他是男子而不敢讓世人知曉。
“你管他們做什麼?還嫌要你操心的事情不夠多?”禹翎把我拖到太醫院,他現在就只圍著我轉,天天領著太醫們給我看診。就希望他們中能有一兩個厲害的,查清我體內的毒,然後再把那毒給解了。可低眉是傳了幾代的秘藥了,無藥可解,如今的太醫們認都認不得,更何況他們受了父皇的命,查出有毒也不敢說。禹翎每次都只能是無功而返。
然而這次好像不一樣,還沒進去,裹著大毛衣裳坐在院子裡一邊搗藥一邊打噴嚏的江停月就給我打招呼:“你怎麼還沒、還沒給凍死?冷死我了冷死我了!”
“離仲吃了你留給我的藥,以為我把他身上兩種毒都解了,平白給我一個虛名。既然我去離府就是為了解毒,說到就要做到,天下第一神醫的招牌,怎麼能就這麼砸了?”被火爐子和大棉被包裹的江停月滿臉幸福,“治好你其實也不是很難……它別這麼冷就行了,這大雪就下個沒停,下起來冷,停了還要冷!”
二月初春時候,其實也沒那麼冷了。我找藉口把禹翎打發走,默默看了江停月很久,直看得他不自在,把頭扭過去:“餵你別是看上我了吧?”
“為什麼?”屋子裡暖得有點熱,我卻只覺得冷。低眉就是這點不好,冷起來要命,下雨下雪的時候,能把人凍得全身僵直。我知道這冷多半也與我的心緒有關,可是我不能不問:“你哪裡來的低眉?”
“這你別管。”江停月看我的神色,卻是笑了,“你心裡在想什麼?這世間持有低眉的人能有誰,你比我清楚。你以為是皇上下的毒?”
“不然,不然你怎麼會,怎麼會……”他怎麼可能中低眉?!
“我不瞞你,這是我與皇上做的一個交易。我以身試毒,製出低眉的解藥,皇上就答應我一件事。你放心,這是我心甘情願的。皇上要救他兒子,我也要救一個極其重要的人,這筆買賣很是公平。”
“放心,我是誰,天下第一的江停月!有整個太醫院和一倉庫的好藥,不治好你簡直是壞我名聲。低眉我是一定會解的,如今還能收這麼大的報酬,自然是賺了。”
江大御醫甩下豪言之後,又換上了八卦嘴臉,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紙包出來,神秘兮兮給我看:“諾,好東西。”
“什麼?”
“你可不能說出去,這是離仲塞給我的。”江停月笑得很是賊眉鼠眼,“請本神醫查驗呢!”
我倒吸口氣,不會是醉鄉穩吧?
“這種藥比金子還貴,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他寶貝地把藥包收起來,免得我臉湊太近,一個噴嚏吹走了藥粉。“當心,這可是皇室特製秘藏的高階迷藥,弄丟了可沒地方找去。總不能再叫離仲趴地上尋吧?”
我縮縮脖子,不敢吭聲。
那天晚上的記憶有點混亂,我也不記得小安怎麼會出這麼大紕漏,把這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