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後,他們回到A市。
第十二集團軍已經清黨重整,獲得了嘉獎。
一部分戰敗的軍人被收編,歸入阮君烈的隊伍中。
阮君烈在休息,國軍的部隊沒有閒著,繼續圍剿中共陝甘寧邊區,苦戰著。
辦公廳召開會議,研究“剿匪方針”,總結成敗教訓。
阮君烈去辦公廳開會。
秘書長給他們一人發了一份材料,上面寫著共軍的思想行為特點,諸如“團結群眾,美譽度高”、“不怕犧牲,幹部素質好”、“戰術靈活多變”之類的條款。
阮君烈看了大為光火。
文官秘書們總結半天,屁戰術沒有總結出來,盡弄些虛頭,看起來全是誇對手的。
其他軍官也鼓譟起來,拍桌子打凳子,差點把會堂給拆掉。
一時罵聲如雷,罵他們“不是吃素的,是吃屎了。”
秘書長嚇得不敢出來,派人去喊國防辦的軍官總長。
總長和陳誠關係很鐵,出來以後,眾人才安靜些。
總長解釋了半天。
仍有人在起鬨,要和上級彙報,會議不歡而散。
阮君烈坐上車,怏怏不樂地回司令部。
阮君烈對葉鴻生髮了一通牢騷。
葉鴻生給他泡一壺茶,清清火。
阮君烈罵完國防部,又問葉鴻生是否知道“游擊戰”的具體方針?或者是戰術要訣?共軍常常採取什麼攻防方式?
葉鴻生看著阮君烈,內心天人交戰,戰得都要出血了,最後說:“具體戰術我也不太清楚。共匪的這個提法有些年頭,抗戰的時候我們曾經學習過,不曉得現在形成什麼體系。其實應該問問劉團長。”
劉團長已經死了。
阮君烈回過神,點頭說:“是哦,我糊塗了。你怎麼可能知道。”
阮君烈對他毫無芥蒂地笑道:“這種事情,只有共匪的指揮官才清楚。”
葉鴻生嘴角僵硬。
阮君烈說:“下次捉到俘虜,要詳細問問才好。不能等國防部研究,要自己動手,先好找對策。”
葉鴻生點頭稱是,然後沉默著,把一份檔案遞給他。
阮君烈拔出鋼筆,簽上字。
葉鴻生拿起單子,準備出門。
阮君烈把他叫住,叫“賓卿”。
葉鴻生回過頭。
阮君烈看他一會,猶豫著,說:“我把他們交給軍統處置。你是不是覺得我心腸太硬,不講義氣?”
葉鴻生安撫道:“嚴一點也好。”
阮君烈吹了吹茶水,喝一口:“真的嘛?”
葉鴻生轉過身,溫和道:“你做的沒有錯。我這個人有時候會婆媽,狠不下心。畢竟大家都是兄弟,最好不要冤枉了他們。軍統的手段,實在毒辣……”
阮君烈臉色稍霽,笑一聲:“這不是婆媽。”
阮君烈把茶杯放下,玩弄手裡的鋼筆:“說起來,我們認識的時間雖然長,但是沒有在一起共事過。我在你面前殺人,你是不是不喜歡,又不好說出來?”
葉鴻生愣住。
阮君烈有些悶悶不樂,說:“你在怕什麼?我是你的上峰,脾氣又不好,所以你就不跟我說真心話了?”
葉鴻生忙說:“我沒有,長官!”
阮君烈說:“不要叫我長官,這裡又沒外人。”
阮君烈站起來,伸出手臂:“賓卿,你是不是這樣想的?要疏遠我了?”
葉鴻生急忙把門關上,走回去,說:“子然,我沒這個意思。”
阮君烈說:“可你最近笑的次數少了。”
葉鴻生腦子很亂。
阮君烈意志堅定,要把他的同志統統殺掉,扔進火坑裡,他不可能一點反應沒有。這事不算什麼,阮君烈是司令,他想怎麼處置都可以,他做的事情都是對的。嗜殺是嚴於治軍,寬容是善於團結,怎麼說都是對的。
葉鴻生想什麼,阮君烈完全沒必要在乎。
葉鴻生暗自嘆息,不由自主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葉鴻生調整情緒,對他露出笑容,說:“子然。我哪裡會反對你,疏遠你。我最尊重的就是阮公,還有孫先生,你是我第二尊重的人。”
阮君烈調侃道:“算了吧,你對其他長官也都這麼說的?”
葉鴻生無可奈何:“怎麼會。”
阮君烈不信。
葉鴻生糾結起來,不曉得怎麼證明自